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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允許進。尤其帝姬傷勢還沒痊癒,靈應宮的大門更是關得嚴嚴實實的,除了內侍可以從側門進出,挑水運菜扔垃圾,禁軍也只是在道觀外守著罷了。
因此帝姬就得以一個人坐在前殿的臺階下,對著她的小堂妹發發呆。
興元府氣候比汴京溫和,下過幾場秋雨,現在太陽又出來了。白日裡不覺得酷熱,夜裡也不覺得寒涼,族姬頭頂就生出了幾棵草,那抹翠色在風裡搖搖晃晃的,就顯得太湖石上面的紅痕更加刺眼。
你心裡,什麼都知道。
它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就嚇了趙鹿鳴一跳。
她知道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坐在靈應宮裡,一天天的不出去,她能知道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
那抹紅痕似乎漸漸地向她而來了,在泛著陽光的一片青磚石上,悄然流淌過來,撫摸著她的手,安撫著她,嘲笑著她
你明明都知道的,賊人若是進城,他們會只搶道觀,不傷無辜嗎
她臉上的驚慌就淡下去了,冷冷地注視著它。
它還在悄悄地說些什麼。
啊呀,啊呀,你明明知道這一切很有可能發生,你也完全有能力制止,是不是
她當然是可以制止的,她有一百個辦法,去尋縣官,去尋縣尉,甚至她也可以去找宇文時中來她制止了,她就再也沒有理由獲得一支軍隊了。
靈應宮裡靜悄悄的。
這裡每一日都這樣靜,偶爾有金鐘玉磬響起,有鳥兒落在道觀中,發出一聲啼鳴,那就顯得
更靜了。
她就在這一片寂靜中,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隻輕柔的手又收回去了,在一片寂靜的陽光裡,嘲笑著重新附回太湖石上,並換了一種滿意的態度,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而就在那一瞬間,她忽然驚愕地抬頭。
有什麼東西,被它狡猾地偷走了。
而她卻不曾再發一言,起身上了臺階,走回大殿那片散發著濃烈香料氣息的濃霧裡。
有人已經走到了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