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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河東河北附近的軍隊,全部都要集結起來,支援前線。
雪片一樣的文書飛向全國,但各地動員起來還需要時間,因此前線的童貫就顯得極其舉足輕重。
大宋上下都在看著他。
大宋上下都知道他是個什麼德行,專權、欺君、結私黨、賣官爵,睚眥必報,橫行一時,與蔡京可以說是汴京六賊裡並列第一,讓大家恨必欲除之而後快者。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堅持住啊童中官,童相公,童郡王,童元帥,童太師只要你能扛住金人的攻勢,你就是大宋朝數一數二的功臣
使者馬擴回來了。
“完顏粘罕志甚大,”馬擴說,“恐怕太師之願”
童貫就急得臉色發白,惡狠狠地問,“他到底說了什麼”
“黃河以北。”
這話像驚雷似的,劈在了童貫的額頭上,將這個膽大妄為的童郡王,童太師劈得六神無主,三魂出竅。
“這如何”他喃喃道,“這如何”
“為今之計,”使者催促了一句,“咱們須得立刻修營寨,備錢糧太師太師”
童貫從那把太師椅上艱難地起身,他那雙自詡鐵一般的手上忽然就長出了許多老人斑,神情也變得頹唐。有小內侍連忙扶住他,將他往後室帶去。
議事是議不得了,馬擴只好將目光投向張孝純。
張孝純的臉冷得像冰一樣。
幸虧有朝真帝姬在,他心裡冒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
那或許也不是帝姬,因為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又從哪學到了這些本事呢
這事無法用常識來解釋,但這反而更好解釋了。
或許大宋的列祖列宗是在的,他想,他們在更高,更明亮的地方俯瞰這一切,他們的急切與憂慮無人知曉。
只有朝真帝姬感受到了這一切,並做出了堅決的回應。
十二月七日,太原的捷勝軍開始躁動起來。
他們都是西軍裡選拔出的最好計程車兵,童貫給的賞賜又足,聽說有戰爭在召喚,士兵們自然精神抖擻,熟練地打起行囊,收起帳篷前的間歇又不忘記將大斧和磨刀石拿出來,倒上一點清水,仔細地打磨打磨。
整個營地忙忙碌碌時,小軍官穿梭期間,告知他們新的命令下來了
回京
士兵們就大吃一驚。
“咱們不留下來嗎”他們互相問,“童帥要將太原拱手讓給金人嗎”
這樣的竊竊私語自某個士兵傳出,很快傳遍了整座軍營。
很快傳遍了整個太原城。
甚至就連為童太師籌備食材的廚房雜役也聽到了,其中一個少女就悄悄地往外走,被眼尖的廚娘見了,立刻喊她一聲
“大軍馬上開拔,你做什麼去”
“我去看看”她說,“丟不了”
“太師要將太原拱手讓給金人嗎”張孝純問道。
太原府的官府門前,兩群人對峙著,引來百姓們房前屋後的圍觀。
一邊是童太師、王稟,以及百餘親軍,親軍各個背長弓,穿札甲,腰配刀,手持斧,寒光凜冽,殺氣騰騰。
一邊是張孝純和幾個太原城的官吏,身著官服,手無寸鐵。
兩邊對上,怎麼看怎麼都是張孝純這邊勢單力孤。
但張孝純一點都不在乎,他就這麼擋在童太師的馬車前,甚至連目光都是平靜的,透著決然與無畏。
這甚至讓童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半步。
但他很快意識到了這點,於是變得更惱怒了。
“我受命宣撫,非此間將帥,”他說,“你留我在此,欲置將帥們於何地”
將帥們還在路上。
甚至很可能連送公文給將帥的信使都在路上。
而金人近在咫尺。
張孝純聽了這話就笑起來,他的笑容冷得讓童貫止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甚至想要拔出劍來,捅死這個擋在他與汴京之間的鬼怪
但張孝純還是讓開了。
“童太師名滿天下,事到臨頭,我今日方知太師之真面目,”他一側身,“太師,請上車吧”
金人近在咫尺。
有援兵向著忻州趕去,比如知朔寧府孫翊,帶了不滿兩千士兵,緊趕慢趕到了忻州,正見著知州賀權在那哭著揪花瓣;
有守軍反倒提桶跑路,比如宣撫使童貫,帶了八千捷勝軍,星夜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