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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長了一歲,個子高了些,少女的容顏裡增添了些成年女子的容光。
但她的眼睛是不變的,依舊有那種會讓盡忠嘀咕“帝姬雖然是個好孩子,但仍然有些壞心眼兒”的眼神。
現在她就是在用這種眼神看著他們,等待他們問出“為什麼呀”,然後再講一些玄之又玄,但最後莫名其妙會驗證的怪事來打擊他們脆弱的心靈,以及同樣脆弱的。
盡忠就低著頭,問,“為什麼呀”
“為了君父。”她說。
帝姬說,按照他們告訴她的戰況,遼帝是不可能外逃太久的,他兵力已經枯竭,也找不到任何援兵,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一定會被金人擒獲。
但訊息一直沒有傳過來,盡忠王善和堅果們就懵懵懂懂,不知道是靈應的帝姬出了錯,還是有什麼內情呢
帝姬又說,金人若是擒了遼帝,相公們必然是不安的,或許就要募兵練兵,屯兵於河東所以咱們的人再去汴京時仔細打聽打聽,若金人遣了賀天寧使過來,這其中就一定有詐了
什麼詐
遼帝不知下落,而金人又是新得燕雲時,他們對大宋的態度是兇狠而蠻橫的,但他們只是恐嚇大宋,卻還沒有餘暇攻宋;
而今遼帝已擒,燕雲也已經被穩定掌握在金人手裡,他們若是繼續兇狠恐嚇,增加歲幣數目,倒有可能是依舊沒有攻宋的計劃但他們突然變得非常友好,力求讓你看到他們的笑臉,讓你相信宋金一家親,大家以後就是親親熱熱的好鄰居,這意味著什麼呢
“帝姬憂心河東。”王善說,“若太原有失,西軍不能救護京城,金人西東兩路將無阻攔,長驅直下。”
盡忠就不言語,抓著一隻蟹腿在那沉思半天。
“官家的天寧節只有三個月了,”他說,“這群虜奴,當死”
帝姬是一天天在長大的,她的身高在長,體重在長,面容也有了變化。
通常來說,兒女的長大就意味著父母的衰老但官家不在“通常”裡。
在艮嶽裡再見,官家依舊是穿著一身粗布道袍,裡面細細地加了一層襯,不讓粗布傷到嬌嫩的肌膚,外面用極高明的手法繡了龍紋,在官家周身遊走,若隱若現。
坐在涼亭裡的官家穿著這樣樸素的道袍,頭上也只有一根白玉簪,面容白皙清雋,有著中年男子成熟優雅的風度,卻不見中年人該有的衰老痕跡。
他這樣的姿容氣度,盡忠每次看了都覺得心裡只有一片敬服,認為天人也不過如此,官家真是天降的神仙,合該享用這無邊富貴,統治這偌大的江山。
但今日裡覲見,他見了官家閒散地躺在鋪了涼蓆的榻上,桌上擺了雪山似的冰盤,可雪山也比不過他手指的白皙與細嫩,這就給了盡忠一些怪異感。
他的女兒比他更在風華之年,她也有著皇家給的好容貌。
但朝真帝姬的膚色有些黝黑,兩隻手上也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