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邰諳窈只是一時心血來潮, 才餵了鸚鵡,但她沒有想到,這白鸚鵡不似她宮中的唸白乖順。
她捻著黃梨去喂鳥, 結果鸚鵡不僅沒吃,口中咿呀地叫喚著“走開!走開!”,翅膀一扇, 爪子在她手背上撓了一下, 直接飛到鳥籠上。
猝不及防, 時瑾初將人撈入懷中,邰諳窈也在察覺到不對時, 就立即收回手,但手背上依舊被撓破了皮, 她疼得倒抽了一口氣:“嘶——”
邰諳窈垂眸一看,手背上破了皮, 還冒出點絲絲殷紅。
果盤被打翻, 灑了一地, 殿內狼藉,唯獨白鸚鵡踩著鳥籠, 半點沒有因為傷人而有不安。
外間張德恭聽見動靜,忙忙推門進來, 見到殿內這一幕,臉上皆是愕然。
時瑾初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微凝, 見張德恭愣著不動,不耐道:
“還不去請太醫!”
乍然驚慌過後,邰諳窈回過神,倒是沒覺得傷口很疼, 她有點惱自己的不謹慎,明知道這隻鳥的脾氣不好,還去餵食作甚。
想起秋鳴曾經說的話,邰諳窈也不指望一隻鳥給她賠罪,還要擔心時瑾初會不會因此惱她。
她長吁一口氣,有點不安地抬眸,輕聲:
“是嬪妾不好,沒清楚白主子的習慣,就擅做主張。”
時瑾初稍頓,待聽清女子的話後,他心情一剎間變得極差,他冷聲問:“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的手還在溢著血絲,人卻是做出卑謙的姿態道歉?
他怎麼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這麼懂事了。
邰諳窈驚詫地抬眸,從時瑾初的態度中察覺到端倪,不禁覺得鬱悶,傳聞到底準不準?
她轉變路線,半是埋怨半是鬆了口氣道:
“她們都說您疼愛白主子,嬪妾不是怕您生氣麼。”
時瑾初挺冷淡地笑了笑:“哦,她們是誰?”
邰諳窈噎住,沒回答得上來,她裝作沒聽見,杏眸懨懨地耷拉,軟聲喊:“皇上,嬪妾手疼。”
時瑾初不欲搭理她。
慣是會裝模作樣。
白鸚鵡順好了毛,才扇著翅膀準備回來。
邰諳窈手還疼著呢,對這鸚鵡也有些警惕,往時瑾初懷中鑽了鑽,悶聲:
“您養的鸚鵡怎麼這麼兇。”
時瑾初護住人,視線在白鸚鵡身上停留了一剎,片刻,他平淡命令張德恭:“拎下去。”
張德恭忍不住露出一抹愕然,他按捺住情緒,親自將白鸚鵡拎了下去,但他控制不住地往儀嬪看了一眼。
他都快看不懂了。
自從皇上四年前養了這隻白鸚鵡,這數年來,都慣來是重視,偶爾親自餵養,光是照顧白鸚鵡的宮人就有數個,比一般的后妃都金貴,尤其馮妃一事後,后妃對這隻白鸚鵡更是敬而遠之。
這是唯一一次,他見到皇上對白主子冷下臉。
張德恭有點納悶。
他慣來是知道儀嬪得寵,卻是不知道皇上居然這般看重儀嬪麼?
張德恭不禁在心底把儀嬪的位置往上提了提。
太醫來得很快,邰諳窈的傷口不是很嚴重,塗了一層薄薄的藥膏,她有點鬱悶地垂下頭。
高高興興地來,結果帶了點傷回去。
她一想到回去後,綏錦不贊同的眼神,就不禁有點頭疼。
她拉著時瑾初的衣袖,一雙杏眸哀怨地望過來:
“綏錦又要念叨嬪妾了。”
綏錦這個奴才名字出現在她口中慣是多,時瑾初都有點習慣了,他沒有對這件事提出評價,尤其是知道在衢州的數年都只有綏錦一人陪著她後,他只是輕描淡寫:“朕陪你一起回去。”
邰諳窈杏眸一亮,但很快又變得懨懨:“高美人初入宮,您今日該是去鍾粹宮才是。”
侍寢什麼時候都行,要是她今日真的領回了時瑾初,難免會和高美人有衝突,她才懶得招惹高美人這個麻煩。
話音甫落,張德恭臉色不由得有點古怪,他差點忘了將這件事報上去,一時間,他欲言又止。
時瑾初掃向他:
“有話直說。”
張德恭悻悻道:“慈寧宮剛剛傳來訊息,讓高美人搬去合頤宮了。”
殿內倏然一靜。
邰諳窈彷彿沒聽清,她問:“什麼?”
張德恭只能重複道:
“高美人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