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溫玉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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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聚集的靈力消散,他的神色極淡,宛若一尊細細雕琢的玉石像,不摻雜絲毫情緒。
前世他忙於新弟子的入門試煉,溫玉去銅元鎮之時他並不知曉,等他回到宗門,已是為時晚矣。
溫玉傷及根本,金丹搖搖欲墜,但凡動用靈力,四經八脈就會劇痛難忍,修行之路近乎停滯。
這對修行者而言,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從那之後溫玉閉門不出。
怕觸及她的傷心事,容瑟很少問及銅元鎮發生的事,故而,對於銅元鎮,他所知的並不多。
看著關丁安等人甩袖而去,容瑟全神貫注觀察了一會兒四周,纖長的眉尖略微蹙了蹙。
不是說銅元鎮有魔族作祟麼,怎麼探知不到半點魔氣?
溫玉等人的靈息也察不到一絲波動,他用傳音石給溫玉的傳音亦一次次石沉大海。
遠遠望見有一戶人家門窗敞開著,容瑟抬步要過去詢問,流雲長袖被一股不輕不重的力道拉扯住。
容瑟壓下眼尾,一雙汙黑枯瘦的大手正快速收縮回去。
本該分道揚鑣的男人不知怎麼跟了上來,雙腿不正常地歪扭著,隔著布衫都能看到錯位突出的骨骼關節。
注意到容瑟的打量,男人侷促地扯了扯幾乎不能蔽體的衣衫,下意識往後退去。
不成想身體失去平衡,狼狽地跌倒在地上,又蹭掉一些帶血的皮肉。
“別跟著我。”容瑟濃密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眼神冷漠不帶一絲感情:“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遍。”
男人烏黑死沉的眼瞳,好似聚著一團濃郁的墨,視線灼灼地盯著容瑟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像是古老沉珂的鐘擺發出的粗噶悶響,男人艱難的一字一頓:“我……見過……我帶……你去。”
容瑟持著劍的手指驟然絞緊:“你之前見過溫……和我一樣的修士?”
男人點點頭,亂髮下的表情不似作偽。
他跌跌撞撞的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前面帶路,渾身沾滿黃沙,走一步腳下烙下一個血腳印。
可他卻全然感覺不到痛一般,頻頻回頭看容瑟有沒有跟上。
容瑟眸光微微一閃,權衡片刻,用宗門秘術給關丁安等人留了個傳信,徒步跟上男人。
銅元鎮小路密集,七扭八拐,彎彎曲曲,家家戶戶房門緊閉。
半刻鐘左右,男人停在一處土屋院落,院落集呈開口向外的U型,院前圍一圈枯木籬笆,房梁之上懸掛著一個風乾的虎頭。
虎目圓睜,虎口大開,殺氣騰騰。
容瑟清冷的目光在虎頭上略微停頓了一下,以靈力擊打在門扉上,推開緊閉的房門。
院落裡空無一人,靜得針落可聞,正中央的位置,一個四四方方的天井,用木板蓋住頂端。
男人指了指天井:“下面。”
溫玉在井下?
容瑟不動聲色摩挲了下仍舊沒有反應的傳音石,抽出寒雲劍在虛空極快地一劃!
蓋板應聲裂炸開,他屏住呼吸往井下看去,一眼便窺到一條空洞的通道。
井下有路!
容瑟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指抓住井沿,縱身跳進井中。
井底鋪滿細密黃沙,冗長的通道蜿蜒地向深處攀延開去,處處瀰漫出極重的陰氣。
容瑟本能不適地蹙了蹙眉,沿著通道往裡走去,大約半炷香的功夫,他行至通道的盡頭——一個寬敞空曠的洞府。
洞府灰塵堆積,四壁爬滿不知名的藤蔓,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
“凡人說的胡話也信。”跟著傳音趕過來的關丁安,冷哼著嘲諷:“你自個兒瞧瞧這裡像是有人的樣子麼?”
別說是人,鬼影都沒一個!
“有。”被同行弟子提下來的男人直勾勾看著容瑟,字字堅定:“你……信我。”
容瑟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