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聊天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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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繆迷迷糊糊感覺自己好像身體騰空了,他睜開眼,只看到敞開著的襯衫衣領,和一片白色的精壯胸膛。
“醒了?”磁性低沉的聲音問他。
阿繆意識到自己是被人裹在被子裡抱著走。
他睏倦極了,喃喃了幾個沒有意義的音節,眼睛一闔再次陷入沉睡。
帳篷離湖邊不過百米,很快,傅靜思便抱著阿繆回到了木屋。
他小心地把累極了的少年放在床上,期間,似乎是感受到周遭熟悉環境帶來的安全感,少年維持著傅靜思將他裹在被窩裡的姿勢,半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傅靜思有些愛不釋手地摸了摸他垂在床邊的馬尾。
他一向覺得自己是冷靜自持、遊刃有餘的,甫一碰見少年,立刻便被他的張揚靈動所吸引,難以抑制的目光熱切追逐著少年的身影。
現在,更是被誘惑著同少年一起沐浴愛河。
傅靜思想,或許不單單是他在誘/惑我,我也在渴/望著他。
大概從第一次在民宿的火光下看到少年湊近的臉、少年如矯健的黑豹在雨林裡穿梭、他為自己祈福而在神樹下跳舞時,我就在暗暗幻想著,要把他拉下神壇了。
還好,愛神總是偏向我的。
那幾個小時的朝拜,令他現在回味起來依然心神盪漾。
傅靜思覺得他得做些什麼,來永遠留住那些珍貴的記憶。
他環視四周,但佈置簡陋的木屋裡,哪裡有可以記錄影像的東西?於是,傅靜思想到了那副他未完成的油畫。
下午阿繆在湖邊捉魚時,他按照之前的約定給阿繆畫畫,但下意識地,他畫了油畫。
等他回過神來時,底稿已經打好了,傅靜思驚覺,自己的心理障礙已經治好,但他當時並沒有繼續畫下去,而是拿出素描紙,把答應阿繆的漫畫先畫完。
現在,他又有了強烈的想要畫油畫的想法。
傅靜思輕手輕腳地開啟畫箱,架好畫架。
他的腦海中是昨晚少年在樹下祈福時跳的那隻兼具了野性與神性的舞。
傅靜思快速擦掉之前用炭筆打的線稿——他喜歡使用古老的繪畫技巧,薄薄的顏料一層層畫出色塊,最後再進行塑型。通常這樣的畫法需要畫家有很好的空間想象力,因為在畫作完成之前,除了畫家自己,沒有人知道他在畫什麼。
大片的色彩暈染在雪白的畫布上,傅靜思漸漸沉浸在構建之中。
直到如那天早上一樣的日光灑進木屋,流淌在已經充滿畫家筆觸的半成品油畫上。
傅靜思堪堪回過神。
他剛剛太過於投入,竟不知不覺間把畫筆從右手換到了左手——他是用受過傷的左手完成的繪畫。
但現在,他看了看左手虎口上的傷疤,幾個小時的高強度作畫下來,他卻沒有感受到一點兒不適。
他的左手竟然真的恢復了!
傅靜思難掩激動,去年車禍之後,傅家想了無數辦法,聯絡了國內外許多名醫,都沒能讓他的左手恢復如初。
而他自己也因為一次次看不到希望的診療而患上了心理障礙。
卻是在滇省,在雨林,在一個自稱是苗醫的混血少年手裡被治好了。
傅靜思頗有些神色複雜地看了眼熟睡中的阿繆,他總覺得與少年的相遇帶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幻色彩。
少年本人也像是某種神蹟。
早晨溫和的日光照在黑皮少年的眼瞼上,他嘟囔了一聲,把頭埋進被子堆裡繼續睡,見此,傅靜思知道他最快也要下午才會醒,而同樣是經歷運動,自己還熬夜畫了幅畫。
身體後知後覺傳來疲憊的訊號。
傅靜思還記著昨天恩師打來的那通電話,他拿出從進雨林起就沒怎麼用過的手機,對著畫布拍了一張,快速編輯了一封郵件發給恩師。
最後,他收拾好畫布,又把上翻的窗戶放了下來,使木屋內再次陷入令人舒適的黑暗,才回到床上,抱著黑色面板的漂亮少年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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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大。
舒芹上午沒課,但還是慣常早起,先去未名湖畔和體育學院的同學們一起打了會兒太極,後又去教師食堂吃了頓免費的早餐,這才騎著二八大槓,慢悠悠往辦公樓去。
他的一個研究生已經到辦公室了,傅靜思不在的這些天,一直是他的幾個研究生們輪流來他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