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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媽閣一江之隔的港島
穿著普通漁家女子碎花裙,頭上戴著漁家斗笠的石香姑站在潮石之上。
短短不到一年,她頭髮已經全白,臉上佈滿皺紋,身上的氣息像攤在太陽底下靜靜腐爛的海草。
石香姑眉頭深鎖,深深吐了一口氣,嘆道:“最惡劣的情形來了。洋人勢大,出招之前永遠不知他們的招數何來。如今招數來了,才發覺其格外的凌厲可怖。
這是堂堂正正以力壓人。我們實力不及,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肆虐,無能為力。”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面對還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她一個將級無論如何也打不過的洋人八個將級,因此就陷入了兩難局面,出手還是逃跑?
如果還是以前的海盜思維,自然是腳底抹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但是海盜們才剛剛投入聯盟軍,如果拋棄聯盟軍士兵而去,之前好不容易攀附的關係就斷了,不但撈不到好處,還要與白雲觀與勞動者聯盟反目成仇。
石香姑的丈夫張保仔也很矛盾,他咬牙道:“香姑,我們走吧,帶著兄弟們回到大海,回我們神樓島繼續做海盜……”
石香姑眸光微變,搖頭嘆息道:“回不去了!
兄弟們受到聯盟的恩惠,分田地做工商,妻兒老少都安安穩穩,腳踏實地,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頭。
曾經滄海難為水,歷過了繁華,又怎麼能甘願回到那沒有半點希望的海盜生活?”
十萬的海盜九成九被遣回原籍,分了田地,過上了安穩生活。而且海盜們都有些錢財家底,有經營的本錢,在嶺東剛剛興起的工商大潮當中也能賺上一筆。
現在就算以紅旗軍的名義召集也召集不了幾人。
張保仔再道:“那就不管他們,我們帶著兩孩兒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到其他地方隱姓埋名……”
“其他地方?回到朝廷官府的地盤,受他們盤剝。令我們孩兒子孫戰戰兢兢做一輩子奴才?”
石香姑冷笑,啐一口道:“呸,那些沒脊樑的狗東西,他們也配?!!”
“我要死了……”石香姑收斂笑容,攏了攏頭上的白髮,她靜靜地道,“修煉食煞奇術必然有這麼一個結局,不可避免。與其白死,難看地死去,不如痛痛快快地死,為兒孫賺一分資本。”
“而且我可是經白雲觀守一掌教承認的白雲觀外門弟子。受過九瑰師父的教導,受過掌教的指點,我不可能背叛師門。”
“投靠廣南聯盟之後,這一段日子我過得無比舒心,我可以想象我的孩子生活在這個秩序裡,無憂無慮地成長。
如果在清國官府統治之下,這個環境是無法想象的,一切的美好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我們的背景汙點而化為對孩子們的刀箭。”
“保仔,照顧好孩兒們,我們這一生做錯了許多,至少在臨老之時做點對的事,為了孩子們,為了海盜們,為了父老鄉親們!”
石香姑再次深深地望了張保仔一眼,懷著對孩子們的未來的憧憬,騰身而起,直直往媽閣方向飛去。
張保仔早預料到她的選擇,只是想不到告別會如此的突然,一時不能接受,他慘笑了一聲,也騰身而去,在石香姑身後遠遠吊著。
媽閣上空無窮的光無窮的力量流淌,垂流而下,沉重地壓在下方所有人身上。
此時媽閣城內無論洋人還是漢人都不得不彎下腰,骨白色妖異的聖光從眼耳鼻口滲進體內,似有意識地要將所有人同化成能量體。
唯有城外的聯盟軍戰士身上血脈湧動,絲絲縷縷的無形的力量正浮現,強烈地排斥著來自異種信仰的聖光。
約克大主教佛理文於高空邁步,他穿著精美的紅色衣袍,胸前吊著一個碩大的金色十字架,戴紅色帽子與披肩,手持一把高高的黃金十字架權杖。
身邊的七名權天使都是神色肅然,如臨大敵。
下方的人均非他們的目標,他們甚至沒有一絲精力落在下方,連正如飛蛾撲火的決然姿勢飛來的石香姑不被他們放在眼內。
在他們眼裡的是從大陸深處奔騰而下的珠水。河水滔滔,正化作一條通天徹地的銀色巨龍,咆哮之聲從遙遠傳來,那是五千年來深植於這片土地的百姓血脈之中的祖先們的吶喊。
浩瀚的來自無窮時空的巨龍吼叫聲讓人忍不住本能地顫抖。強大到極點的術法力量撲面而來,那種震撼直指靈魂。
整個珠水流域都籠罩在這股無可匹敵的力量之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