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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許許多多的鳥兒從野草中,從荒野裡飛來,紛紛落在了那烏鸞的身旁。
這個荒涼的廢墟之中,隨即多了幾分神奇的色彩。
皇茗月迎著落日的紅光,一步一步地走向墓碑般的牌樓,眼中的哀傷愈來愈濃重。紅光靜靜地塗抹著這樣一片廢墟,牌樓的一側是蒼涼的紅,另一側卻是拖得長長的深沉的陰影。
天地寂寥,所有受傷的蒙受恥辱的石頭都存歲月中無言。風從荒原中吹來,牌樓上的荒草微微地顫抖。
她似是,走上了一座由遠古流傳下來的,往事的祭壇。
李心白執劍肅立在殘陽之下。
這個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一度顯赫的族群曾經聚居的莊園。從這殘留的建築和石雕來看,莊園裡住著的一定是些身份較高的人物。
李心白隨著皇茗月一起走過那個帶著幾分神秘色彩的牌樓,就在他從門檻之中跨過去的一剎那,他似乎聽到了一聲鳳凰長唳,也不知道是來自於渺冥的時空中,還是來自於他的心裡。
愈往廢墟的深處走,那種神秘的氣息便愈是神秘。
雖然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但李心白卻沒有問起一個問題。他知道,這許多疑問,皇茗月自然會替他解答的。
來到了烏鸞棲身的那個雄偉的殿堂廢墟之下,皇茗月終於停住了腳步,說道:“想必你也已經猜到了,這裡就是我們凰氏一族族人曾經居住的飛凰原了。”
李心白點了點頭,神色也甚是凝重。皇茗月又說道:“當年明王在將我父親逼迫至死之後,又出動大軍圍攻飛凰原,除了凰鼻七衛之外,其他的族人幾乎都死傷殆盡,飛凰原也從此被焚為了一片廢墟。”
李心白看了皇茗月一眼,又緩緩地環顧一圈四周的斷壁殘垣,說道:“看得出來,這裡曾經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夕光將皇茗月冰冷的容顏照得美豔至極。她的眼中,還帶著一分對故園的眷戀和傷感。她輕嘆一口氣,說道:“沒錯,這裡曾經是一個很好的地方。”
又沉默了一小會兒,她說:“李少俠,請跟我來。”說完,她便轉過身,朝那幽深而陰冷的殿堂廢墟里走去。 殿堂雖然已經拐塌了大半,但裡頭竟然還是留下了一個僅容一人透過的空間,可以通向殿堂的深處。李心白跟在皇茗月的身後,一直踩著那破碎的磚瓦往前走。光線漸漸被擋在外頭,殿堂的內部,比起外頭要陰冷許多。
皇茗月點起一支火把,又在那已經佈滿了蛛絲的廢墟內迂迴地走了一段路,終於來到了一面巨大的石壁前。
石壁的上方,有一塊圓月般凸起的浮雕,浮雕上刻著一隻振翅翱翔的鳳凰,雙翅之下是五彩的光芒。美麗而神奇。
皇茗月將火把交給李心白,身子便緩緩地升到半空,正好與那圓形的鳳凰浮雕相對而立。她輕閉美目,口中低低地念著什麼咒語,身體的外側便慢慢地發出了一團五彩的凰羽神光,正好與浮雕上的五彩奇光互相輝映。
李心白心中有些詫異,看這樣子,皇茗月正在運起她們凰氏一族秘傳的星凰咒。
就在這時,皇茗月的身體忽然一震,體外的那團凰羽神光炫然化為了一道璀璨的光柱,重重地擊在了那圓形浮雕之上!
轟的一聲,那五彩光芒便如細小的閃電一般攀滿了浮雕的每一個角落,令那浮雕的玉石質地也變得半透明起來!
只聽“轟轟轟”好一陣沉悶的顫響,那浮雕劇烈地震動,然後緩緩地往後倒了下去,那面石壁上,便出現了一個黑黑的洞口。皇茗月回頭望了李心白一眼,率先飛身入了那個洞口。李心白舉著火把,也以飛仙逸的輕功跟了過去。
出乎李心白的意料的是,在這黑乎乎的地洞中往下走了一段路之後,前方竟突然豁然開朗,光芒大作,似是到了一個光明而祥和的所在。
地底之下,原來還有一個圓形的祭壇,祭壇四周立著九根柱子,柱子的頂端,有縹緲的光芒在閃耀,既不是火光,也不是珠寶發出的光芒,但卻柔和而幻美,似是鳳凰的羽毛在發出神奇的光輝一樣。
一踏入那祭壇之內,便有一種神聖的感覺由心底而生,讓人情不自禁地平靜下來。
皇茗月在祭壇正中的一塊黑石上站住。回頭說道:“就是這裡了。這裡是我們凰氏一族的秘密祭壇,當年明王雖然將我們的族人屠戮殆盡,但他卻並沒有發現這個地底祭壇。我用烏鸞短羽將明王射殺之後,終於有機會重返故園。到那時,我才發現這個祭壇仍完好地儲存在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