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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一知己,便是死了,也有人替我在墳前酹酒一杯,值了,值了!”
中年文士也放聲而笑,拍著李心白的肩膀說道:小哥脫通達,當真性情中人,痛快,痛快!”忽然又壓低聲音道:“只是看來弟媳管你管得甚嚴,怕是在家中也常常作河東獅吼吧?”
兩人於是便同時互相指著對方的鼻子放聲大笑,皇茗月當然聽到了中年文士的那句話,一時氣得臉色通紅,霍的一聲便站了起來,冷聲說道:“李心白,你走是不走?若是不走,便在這裡醉死罷了!”
李心白忍著笑意道:“皇小姐,只是個玩笑罷了,何必生氣。”他又向著中年文士行了咋。禮,問道:“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請教先生高姓大名?”
中年文士卻是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舉杯笑道:“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你我既是朋友,又何須記掛一個名字?”
李心白聽那人言語中隱約有種滄桑深涼之意,一時不覺無言。那人便又笑道:“罷了罷了,看來我確是與你有緣,我與你同姓,虛長你幾十歲,你便叫我李先生罷!”
說著,將那酒一飲而盡,再與三人各一抱拳,便飄然而去了。
遠遠地,傳來了那人放曠的大笑聲:“兩人對酌春花笑。一杯一杯復一杯。我醉欲飛卿且去,明朝有意抱劍來。千山共飲一杯月,與君永結無情遊!”
李心白急步趕出酒館,只見紛紛揚揚的落花之中,那白衣之人卻已瀟灑遠去。李心白低嘆一聲,心中不覺有些悵然。
千山共飲一杯月,若是知交好友,縱然分隔千山,也是可以對月共酌,同飲一杯思念的吧。
緩緩地攤開那人贈送的一幅字,只見上頭只有“逍遙”兩個大大的墨字。翰墨淋漓,沉香隱隱,清俊飄逸小竟無一點塵俗之氣,顯然是大家手筆!
李心白緩緩地合上那幅字,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人的真武劍法,已經有了極高的造詣了。”
歐邪子聞言一驚:“什麼?他也懂得真武劍 法?我怎麼從未在真武宗內見過這樣一號人物?”
李心白無語而立,過了好一會兒,才轉頭說道:“我們走罷。”
這日的晚間。寺院剛剛敲過二更天的鐘聲,三人便終於回到了少室山上。只一飛近般若寺,守夜的般若僧人便現了三人,立刻坐著那大孔雀飛了過來。
因為李心白與歐邪子都曾是般若寺的客人,李心白更是般若寺的俗家弟子,因而那接引僧很快便將三人帶到了寺門之前。
歐邪子直接問道:“釋懷空第二長老及釋懷明第三長老在不在寺內?”
那接引僧合掌答道:“懷空、懷明二位長老都在大梵天內替懷素長老護法,如今寺內由辯機、辯空二個師兄在主持。”
歐邪子有些奇怪,問道:“釋懷素長老莫非在修煉什麼禪學心法?為何竟要二位長老同時護法?”
那僧人搖頭道:“這個貧僧也不得而知。”
將三人安頓下來之後,那僧人便去請暫時主事的辯機及辯空前來。臨出門前,那僧人看了一眼皇茗月,眼中露出了些奇怪的神色。
李心白這才注意到,自從上到這般若寺來,皇茗月的臉色便一直冷若月霜,眼中更是有股逼人的寒意。
等那僧人離去,皇茗月才緩緩起身,走到那廂房的窗前,冷冷地凝視著夜色之中的塔廟樓閣。夜風縹緲,處處菩提葉動,空中隱然帶些香火氣息,間或一聲遠鍾,令人心生曠遠空寂之感。
這山,這寺,這菩提,這晚鐘,在歲月之中孤寂地存在著,已不知有多久了。那個傷心女子的魂靈,是否仍痴心地守在這山上?十年苦守,青絲化雪,只為了那心如鐵石的男子的一次回眸,是痴,是傻,或是她自己才能深味的一份愛戀?
李心白見皇茗月眸中忽地閃過一絲傷悲,心裡不由得大為詫異。
佛門淨地,青燈古佛,這神秘美麗如雲中暗月的女子,為什麼突然會有這樣的一份神情?
他也勉力站起來,走到了另一扇視窗前。
他靜靜地看了一會遠方的那尊釋若天的金身佛像,似是自言自語地說:“般若劍聖一劍斬去三千煩惱絲,自此遠遁紅塵,面壁七年,終於立地成聖。若非大徹大悟,色空俱忘,又怎得這樣一份大圓滿?”
沒想到皇茗月竟忽地冷笑一聲,說道:“他自己一人忘卻誓言,揮劍斷紅塵,卻要令別個女子為他痴戀一生。這樣無情無義的男人,真應該一劍刺死!甚麼劍聖,只不過是個欺世盜名之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