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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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又用杯子壓好,出門時,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句:“司藤,高跟鞋穿久了不舒服,可以買一雙平底的,換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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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6年,上海,百樂門,衣香鬢影,杯盞交碰,汗津津的洋行老闆架一副圓溜溜的黑框眼鏡,不住向她招手:“司藤小姐,司藤小姐,介紹你認識華美紡織廠的少東,邵琰寬邵公子。”
又說:“司藤小姐來自川地青城,可巧,邵公子早年也隨家人去過青城避暑呢,算是半個老鄉。”
她淡淡一笑,算是打了招呼,轉身想走,邵琰寬很有禮貌地問她:“司藤小姐,可否賞臉跳支舞?”
燈光轉爍,樂音靡靡,她問:“如今,你反而不怕我是妖怪了?”
邵琰寬說:“我看著你在舞池裡跳了半個鐘點了,司藤,高跟鞋穿久了不舒服,或者,舞會散了之後,我陪你去買雙平底的鞋子,換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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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怎麼回答的?
她說:“不勞邵公子費心了,高跟的鞋子再不舒服,也比不上遇到不想見到的人這般讓人反胃。”
36 第⑤章
開車離開苗寨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吊腳樓裡依次亮燈;像是漫山落滿了星;但只拐過一個山道;就再也看不見了。
秦放握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每開過一段就忍不住看向後視鏡裡的自己;變化如同意料之中的發生,不知道是如釋重負還是失望;鏡子裡的那張臉開始發黑凹陷,忘記了是看到第幾次時,他一拳就把鏡子給砸碎了。
又到了臨界點,呼吸遏制的讓人難以忍受;車子停的位置就是以司藤為圓心的生命弧點;算算距離,似乎差不多了,司藤應該一直在屋裡待著都沒動,在看電視嗎?
秦放緩緩踩了剎車,車子繼續往前行進了幾米,每行進一分,脖子上都像被繩子又勒緊一分,他點著了一根菸,骷髏一樣的手爪挾起,湊到嘴邊深深吸了一口……
微醺的煙氣麻醉了整個神經,很好,像是人生盡頭處最後的盛宴,秦放哈哈大笑,重新發動車子,狠狠將油門踩到底。
車身劇烈一震,然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喉頭的鉗制越來越緊,秦放眼前一黑,旋即失去了知覺。
失了掌控的車子速度不減,眼見就要一頭撞上山壁,就在這個時候,車身處忽然延伸出無數藤條,硬生生把車頭拉起,車子的前輪瞬間離地,車後輪原地刨旋了幾分鐘之後漸漸偃息,一切重又恢復了平靜。
顏福瑞接到了司藤的電話,她說:“你過來找我,陪我出去一趟,有一些關於瓦房的事,我想,你有興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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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意識漸漸醒轉,還沒睜開眼睛,他就意識到自己沒有死,而他之所以能夠不死,原因只有一個。
眼角有些微的溫熱,他知道,自己可能是賭贏了。
他扶住車座坐起來,不遠處停著另一輛車,是苗寨的私人包車,司藤就站在車前,但是出乎意料的,還有另一個人。
顏福瑞。
顏福瑞在嚎啕大哭,那種憤恨似的痛愴,然後他跪下來給司藤磕頭,砰砰砰拼命磕,磕完了起來抹掉臉上的鼻涕眼淚,朝路盡頭招手,黑暗中走來一個當地苗人打扮的男人,應該是被支開的包車司機,他上了車,帶著顏福瑞回去。
司藤目送著車子離開,轉身向秦放的方向走過來,離著還有幾步遠時,秦放下車了。
司藤停住腳步,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如此無懼無畏捨生忘死,有什麼感受沒有?”
秦放問她:“這樣不會誤你的事嗎?”
又說:“我知道你不高興,好像我在用自己的命要挾你,而你最後沒辦法,只好受了我的要挾,感覺很沒面子,是吧?”
沒等司藤說話,他又接下去:“我知道你會有這種感覺,這個我撇不清楚,因為我想,我執意要走,除了因為安蔓,其中確實也有要試探你的意思。”
“開車離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如果這件事情發生在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的確會不管不問。但是相處了一段日子之後,如果你還是對我棄如敝履,未免叫人寒心——是,你有一百種理由可以不理會我,但我也是個獨立的個體,可以為自己做決定,我為什麼要待在這樣一個人身邊為她東奔西走,以至於連去見愛我的人最後一面都不敢?為了做回人嗎?這樣即便做回人了,又有什麼意思?”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真的字字發自肺腑,很少有機會可以這樣跟司藤說話,也許表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