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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許久,腿腳未免有些乏力。這樣猛地一起身,十分之九是會跌到腳的。而鄢然也無幸為那十分之一,遂堪堪的向身後的那水波粼粼的漾池栽去。
掙扎間,鄢然依稀抓著個什麼物實。然當時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多想,遂便像是救命稻草般的抓牢不放手。
她未有落水。
其實照她私心所想,她也不該落水。畢竟此時此刻,恆衍在身旁。按戲摺子中的一貫路數,但凡嬌小姐身遇什麼不測,必有如意郎君救她們於水深火熱之中。刀山火海尚不在話下,況一個小水塘乎?
如今的這個情勢,且容她姑且的將女主角的戲份往自己身上套上一套。
因著鄢然未有落水的擔憂,她便未如同遭遇險事的姑娘般驚恐的閉上眼睛。是故由始至終,她都是直勾勾地對著恆衍的眼睛。待她回過神來,便知曉自己先時緊緊攥住的物實究竟是甚麼,那個,是恆衍的衣襟。
此時此刻,鄢然雙手緊攥著恆衍的衣襟,雙眼直勾勾地盯著他。而恆衍,亦是左手緊緊地攔著她的細腰。
這姿勢,呃。。。遠處看十分的引人遐想,近處瞧更是曖昧非常。
“你,你能不能先將我放,放下來?”鄢然將先前的騰騰怒意轉化為怯生生的詢問。但剛一說完她便後悔了,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可是多麼難得的機會啊。
“哦。”恆衍說著便低身將她往軟榻上放下。許久未進一步動作,他不耐煩地說道,“你可否鬆了我的衣襟?”
“啊?哦。”鄢然趕忙地將手一鬆。卻又想起什麼似的,旋即又伸手緊緊地攥住。
“那個。。。”鄢然在心中默默地念叨了三遍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後,終是認認真真地對上恆衍沉靜的眼眸,醞釀了許久才開口道,“恆衍,我喜歡你。你,可是歡喜我的?”問完話後,她的心中其實緊張的要命,面色上卻裝得一派安詳,眼睛還不忘目不轉睛地觀察他的情緒。
聞言,恆衍幽深的眼眸浮出流光溢彩,似死寂的暗夜中閃爍這的星辰。卻是隻閃爍了片刻,霎時間便黯淡了下去,似是掩藏了無盡的難言的殤。
他張開嘴欲說些什麼,卻終是未言。低頭重重地吻上了她的額頭,重的如同一個印伽,刻在鄢然的額頭上,也刻在她的心上。
“你,你這樣,算是應了我嗎?”鄢然輕輕地脫開他,忐忐忑忑地問道。
恆衍卻是一撩衣翩翩地往那青石椅上一坐,執了枚黑棋,雲淡風輕道,“如此,便是。”
鄢然壓抑著內心的欣喜,殷勤地替他將石桌上零零散散的瓜子殼都佛到地上。
做完這一番動作,鄢然又很是躊躇。躊躇接下來應是說些甚麼,做些甚麼。而先前預留著作參考的戲摺子,也是被恆衍這麼隨隨便便地扔到了池子中去了。咦,戲折?她回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心中仍有憤懣,冷聲冷氣地質問,“你,你當時為何要扔了我的書?”
這樣的一問,恆衍也想起,手中的黑棋“嗒”的一聲重重地落在棋盤上,沉聲道,“你閒著無事時便是瞧那些不乾不淨的書麼?”
不乾不淨?鄢然心中納罕,不就是脫了個衣裳麼,怎的就是不乾淨呢?然她瞧見恆衍的怒意正盛,只得作低小服狀,“風月之事我懂地尚淺。我,我也不過是想從中得些經驗。”
恆衍聞言,輕笑了一聲,臉色也緩了過來,卻是話鋒一轉,“你可會下棋?陪我下一局,如何?”
“我並不是很會下棋,你若是同我下,會覺著無趣的。”鄢然嬌羞的撒謊道。她雖於棋藝上並不精湛,但也是略通幾分的。如此一說,也只望他能寬慰一句“無妨,我教你便是。”風月上的七轉八回百曲柔腸她雖是不摸不清,但她也曉得,這樣手把手的教棋,偶的雙目對視,定是能催生許多的情愫。
然而,就算是她料事如神,也未想著恆衍會淡淡地接一句“也對”後,便自顧自地左手同右手下棋去了,全然不顧身旁正在醞釀嬌羞之意的鄢然。
心下縱是有萬般懊惱之意,鄢然卻也不好去拂逆自己先前說的話。於是她只得百無聊賴地支著頤,偏著頭去瞧他下棋了。
只是,同人下棋是一回事,觀人下棋是一回事,敲一個人自顧自地左手同右手下棋又是另一回事了。無聊得緊,鄢然便垂著頭去瞧地面上幾隻螞蟻,只見它們忙忙碌碌地努力搬著殘留些許果仁的瓜子殼。
誠然這也是一件無聊至極的事,卻總歸是強過一局密密麻麻的棋子。鄢然正瞧著興味盎然時,卻聽見恆衍含著笑意的嗓音,“你還要瞧它們瞧上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