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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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貝絲號破浪而前。當他轉頭望向海靈號時,戴爾給父親敬了個禮。劍魚號再度掉隊,被兩側小一號的船超過,除她之外,整條戰列整齊得像道盾牆。
遠處看來狹窄的河道,如今卻遼闊得像無邊的海洋,城市也在眼前愈變愈大。紅堡雄踞於伊耿高丘,掌控河口要道。它有鋼鐵加固的工事、巨型的堡樓和厚實的紅牆,好似蹲坐在河流與市街之上的兇殘猛獸。堡下的懸崖多石而陡峭,點綴著苔蘚與荊棘。艦隊必須從城堡下經過,方能入港攻城。
第一戰列已經入河,敵艦卻開始逆流退卻。看來他們想誘敵深入,使我軍堵在一團,互相牽制,無法伸展佇列,進行側翼包圍……別忘了後面還有那條鐵索。他在甲板上來回踱步,伸長脖子想看清喬佛裡的艦隊。‘小孩的玩具”包括笨重的神恩號,他認出來,還有陳舊遲緩的伊蒙王子號,絲綢夫人號和她的姐妹艦夫人之恥號、野風號、君臨號、白鹿號、長槍號、海花號。可是,獅星號呢?勞勃國王為紀念他所深愛卻又失落的少女而造的華美漂亮的萊安娜小姐號呢?勞勃國王之錘號呢?她不僅是王家艦隊最大的戰船,擁有四百支槳,更是小鬼國王手中惟一能與怒火號抗衡的艦隻。照理說,應該由她居中組織防禦才對。
戴佛斯嗅出陷阱的味道,卻看不出敵人有任何埋伏或突襲的跡象,只見史坦尼斯·拜拉席恩龐大的艦隊排成整齊的隊型,一直連到天邊。難道對方打算適時升起鐵索,把我軍一截為二?這樣做好處何在?留在灣外的船照樣可把人馬運到北岸,雖然進度慢一點,倒更安全。
一群搖曳的橘紅飛鳥從城堡上層翅俯衝,約有二三十隻:這是燃燒的瀝青罐,拖著長長的火尾呈拋物線射下河流。河水吞噬了大半飛鳥,也有幾隻在第一戰列船艦的甲板上著陸,炸開,散射火花。亞莉珊王后號上的步兵亂成一團,他還看見龍禍號三處冒煙,也難怪,她最靠近河岸。第二波攻擊接踵而至,這次夾雜飛箭,弓箭手從石塔上無數的箭孔中發射。一名士兵翻過貓號的船舷,撞上槳葉,沉入水底。這是 4'…天流的第一滴血,戴佛斯心想,卻遠遠不是最後一滴。
紅堡的城垛上高高飄揚著小鬼國王的旗幟:拜拉席恩家族的金底寶冠雄鹿旗,蘭尼斯特家族的紅底怒吼雄獅旗。瀝青火罐不斷擲下,勇敢號上焰火瀰漫,士兵們尖聲慘叫。此時此刻,船舷下的槳手有甲板遮蔽,倒十分安全,擠在上面的步兵卻不太走運。正如他所擔憂的,右翼被迫承受所有攻擊。馬上就輪到我們了,他提醒自己,心裡忐忑不安。黑貝絲號和北岸間只隔了五艘戰艦,正在火罐射程之內。右舷方向,有阿拉德的瑪瑞亞夫人號,笨拙的劍魚號——她現今落得太遠,與其說是第二戰列,其實更接近第三戰列——以及虔誠號,祈禱號和奉獻號,她們三個被放在如此危險的位置,真得希望船名所許的神靈賜福了。
第二戰列透過雙子塔時,戴佛斯抓緊時間仔細觀察。只見塔底有個約莫人頭大的洞,一條巨型鐵鏈蜿蜒而出,水上只見三個環節,其餘都在河底。石塔只有一扇門,且離地二十餘尺。北塔頂上,十字弓手正拼命向祈禱號和奉獻號發動攻擊。奉獻號甲板上的弓箭手予以還擊,有人被射落,戴佛斯聽見慘叫。
“船長閣下。”兒子馬索斯來到身邊。“請戴上頭盔。”戴佛斯雙手接過,籠在頭上。這項圓盔除去了面甲,他痛恨視線被阻的滋味。
接著,瀝青火罐如雨般在船邊墜落。其中一罐在瑪瑞亞夫人號的甲板上炸裂,阿拉德的船員迅速將火撲滅。左舷,潮頭島之榮光號吹響號角,槳手們拼命擊槳,拍出無數水花。一隻足有一碼長的箭自城上弩炮射出,落在離馬索斯不到兩尺的地方,深深沒入木製甲板,顫個不停。前方,第一戰列和敵艦之間已進入弓箭射程,船船之間飛箭往來,好似嘶嘶怪叫的毒蛇。
黑水河南岸,戴佛斯看見土兵們正將粗製木筏拖入水中,大軍整隊,千旗飄揚。隨處可見烈焰紅心,渺小漆黑的雄鹿被禁錮在火焰之中,幾乎無法辨認。我們理應在寶冠雄鹿旗下作戰,他心想,雄鹿是勞勃國王的徽記,整個城市都會欣然接受。陌生的紋章只會引起反感。
看見烈焰紅心,他不由得想起梅麗珊卓在風息堡底的陰霾中誕生的影子。至少今天我們在光天化日之下作戰,用的是正派人的武器,他告訴自己。紅袍女及她的黑暗子孫將與這場戰鬥毫無瓜葛。史坦尼斯已把她和他的私生侄兒艾德瑞克·風暴一起送回了龍石島。之前,除後黨人士發出微弱抗議外,他的船長和諸侯紛紛堅持不要女人加入這場光榮的戰役。不過說歸說,史坦尼斯本不打算理會,直到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