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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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
“對誰知恩圖報?”提利昂不信任瓦里斯,卻不能否認他的利用價值。別的不說,他的確知道很多事。“倒是你,瓦里斯大人,你為何對我這麼好?”他問,一邊審視著對方那雙柔嫩的手,那張無毛粉面,那抹諂媚淺笑。
“您是御前首相啊,我服侍的物件不就是國家、國王和您嘛?”
“你當初也是這麼服侍瓊恩·艾林和艾德·史塔克?”
“我盡我所能地服侍艾林大人和史塔克大人,對於他們的英年早逝,我也是哀慟欲絕啊。”
“想想我是什麼感覺吧,我弄不好就要步上他們的後塵了。”
“哎,我看不會,”瓦里斯邊說邊晃杯中酒,“大人,力量這東西很奇妙。您可曾想過我那天在旅店給您猜的謎語?”
“想過一兩次,”提利昂承認,“國王、僧侶和富翁……誰死?誰活?傭兵聽誰的?這是個沒有答案的謎語,或者說,有太多的答案,一切端視於手握利劍的那個人。”
“然而他卻什麼也不是,”瓦里斯道,“他沒有王冠,沒有金銀珠寶,更沒有諸神的眷顧,只有手裡那把利劍。”
“那把劍具有決定生死的力量。”
“是啊……但既然真正決定我們生死的是手握刀劍之人,我們又為何假裝承認國王握有力量?比如這個身強力壯、手握利劍的人,他為何必須服從喬佛裡那樣的小毛頭,或者他老爸那種酒鬼粗漢呢?”
“因為小毛頭和酒鬼可以動員其他身強力壯的人,他們也有劍。”
“既然如此,真正的力量就是這些人囉?果真如此嗎?他們的劍又是從哪兒來的?他們又聽誰的話呢?”瓦里斯微微一笑,“有人說知識即力量,也有人說力量源於天神,更有人說力量來自律法。然而那天,在貝勒大聖堂的臺階上,我們信仰虔誠的大主教、合法的攝政太后,以及您眼前這位見多識廣的公僕卻和下面隨便一個鞋匠桶匠一般無能為力。您覺得到底是誰殺了艾德·史塔克?是下達命令的喬佛裡?執行死刑的伊林·派恩爵士?還是……另有其人?”
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
提利昂歪歪頭,“你是要揭開這天殺的謎底,還是想讓我頭痛得更厲害?”
瓦里斯微笑道:“我這不就說了嗎?力量存在於人心,人相信什麼是力量,什麼就是力量,不多也不少。”
“這麼說來,力量不過是騙人的把戲?”
“力量就像牆上的影子,”瓦里斯喃喃道,“但影子卻能殺人。而且,即便是矮小人物,也能投射出碩大的影子。”
提利昂微笑道:“瓦里斯大人,說來奇怪,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你了。我可能還是會殺你,不過我想自己會因此而難過。”
“我把這當作至高的讚美。”
“那你又是什麼,瓦里斯?”這才是提利昂真正想知道的答案,“有些人說你是蜘蛛。”
“大人哪,蜘蛛和密探鮮少受人喜愛,我只想當個忠勤於國的臣僕罷了。”
“也是個太監,我們別忘了這點。”
“我不敢忘。”
“人們說我是個半人,但我想天上諸神對我還算仁慈。我個子小,兩腳發育不良,女人對我沒興趣……但好歹還是個男人。雪伊並非第一個跟我上床的人,有朝一日我說不定還會娶妻生子。假如諸神眷顧,我兒子會有他大伯的外表和他老爸的頭腦。而你呢,沒有這樣的願景作支撐。侏儒是諸神的惡作劇……太監卻是凡人造的孽。瓦里斯,是誰閹了你?什麼時候的事?他為什麼這樣做?你真正的身份又是什麼?”
太監的笑容絲毫未變,但眼中卻閃過某種毫無笑意的神色,“大人,您這麼問真是太客氣了,可我的故事既漫長又悲傷,而我們眼下還有叛國之事要討論呢。”他從長袍袖子裡抽出一張羊皮紙,“王家戰艦‘白鹿號’的船長打算三天後拔錨啟航,帶船投效史坦尼斯大人。”
提利昂嘆口氣,“所以,我們該拿他殺雞儆猴?”
“傑斯林爵士自有辦法讓他消失,不過若是在國王面前公開審判,想必更能確保其他船長誓死效忠。”
同時也讓我那好外甥無暇他顧?“就照你說的,讓他見識一下喬佛裡的‘公義’好了。”
瓦里斯在紙上做了個記號,“雷德溫家的霍拉斯和霍柏爵士賄賂了某個邊門守衛,打算後天晚上溜出城,偽裝成槳手,搭乘潘託斯船‘逐月者號’離開。”
“那就讓他們劃上兩三年,瞧他們喜不喜歡?”他笑道,“不妥,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