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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段玉文再不濟也是龐家族長的兒子!
段玉文收回思緒,感受著已經走上來的龐日宇,沒有轉身,依舊坐在那,身體像是僵硬一般不動。
龐日宇走到段玉文身前,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絲毫不介意假山頂幾乎被段玉文一個人的身體佔滿。
順著段玉文的眼睛方向望去,龐日宇看到那高達十八丈的藏書閣,內心五味雜糧,不知從何說起,父子兩人陷入尷尬的沉默。
龐日宇感受著身旁段玉文漸漸起伏的呼吸,想要率先說話打破這可怕的沉默,但是二十多年來的不見面與不說話,在這對父子倆中央終於有了一條深不可測的無名溝壑。
“想知道我在藏書閣中都看了哪些書籍嗎?”段玉文出乎龐日宇的意料,發出聲來,音調平緩,甚是平靜。
龐日宇點點頭,就是想“嗯”一聲,也發現幾不可聞。
“我最喜歡裡面的一部《添愁情》,那位撐起一個時代的文人,讓那一代武人盡折腰低眉的文武全才。
‘塞馬一聲嘶,殘星拂大旗’,我時常想著自己在眾多武者之間騎馬縱橫,肆無忌憚,手持龐家白虎大旗逍遙世間,看那朝陽初起,殘星隱現,向著太陽昇起的地方一直走下去,將龐家的威名傳播世間,但是我漸漸迴歸現實,知道自己只是白日做夢,而且這夢做得毫無根據,畢竟那時候我已經被遺棄,再沒有人關心我的死活,更不要說希望。
‘縱使長條似舊垂,也應攀折他人手’,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人生在世,除了被人瞧不起看不起和輕蔑,還能做什麼呢?先天之體戰勝了後天努力,後天努力都是先天之體的錦上添花嗎?我要活出真正的自我,可你也應該知道,當時我已經瘋魔,沉浸在書籍描繪的神奇境界中,不過我終將知道那不是真實,真實的是我這肥胖身體和不能修行的經脈。但是即使我在人前如那柳條抬不起頭,但是我不會像那柳條一般被人隨意折斷。我要做主幹,除了腳踏實地,就只剩永遠向上。
後來我走了出來,看清了現實,也瞭解到自己應該出去闖蕩了,即便還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些什麼,但我還是出去了!出得龐府大門,城內忽然狂風大作,如同妖風一般帶來烏雲漫天,我想到那句‘西風多少恨,吹不教眉彎!’”
“你恨我,乃至於整個家族嗎?”龐日宇聽著段玉文漸漸高昂,但是又有些低沉的嗓音,忍不住詢問。
段玉文不敢轉身看向龐日宇,因為他不能確定自己會不會在那一霎那間感受到血濃於水的血液,而讓自己一直以來的**堅強如同洪水吹垮堤壩一樣一發不可收拾,輕輕搖頭:“恨?不恨!誰也不恨,不過我知道你們恨,恨鐵不成鋼吧。”
段玉文站起身來,雙手插胸,望著龐家藏書閣,眼睛裡有著不可磨滅的執念閃動,繼續說道:“《添愁情》中還有一句‘春城無處不飛花’讓我滿心歡喜,就像那句‘竹密不妨流水過,山高豈礙白雲飛’一樣讓我欣喜,乃至於永遠堅強。其實我也知道自己在整個家族中算是什麼貨色,除了是廢物就是笑話,不要說光耀門楣,不為家族抹黑似乎就已經是大恩大德了!只是你們永遠沒有想過事情發展到那樣是不是我所願意的!?廢物?庸才?又有誰生下來就有一顆甘於平庸的心呢?每個人都會反抗,即便結果永遠無法知曉。但是不成功卻努力的人依舊被當做廢物看待,直至今日,世間依舊如此,我不得不罵這愚昧世間一成不變到即將滅亡。”
“我是不是該走了?”聽著段玉文越來越憤怒的聲音,龐日宇除了內疚就是不知所措,想他在族長位上這麼多年,觥籌交錯間談笑風生,大有天下盡在掌握之中的儀態大方,至於驚慌失措,那根本不可能發生。但是今日面對段玉文,他本可拂袖而去,權當沒見過段玉文,但是他下不了那個心,並且知道一旦自己拂袖而去,以後自己將在後悔間度過,畢竟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啊!
段玉文卻突然柔聲道:“事情都過去了,我為什麼會耿耿於懷呢?”沉默一下,繼續說道,聲音有點哽咽:“爹,有時間多來看看我!”
龐日宇身子僵硬,轉過身來,老眼早已蒙上一層水霧,探出手放在段玉文的肩上,喏喏說不出話來,只是抬起手輕輕拍了段玉文幾下肩膀。
…………………
每次白虎祭結束後的第三天都有一場盛大燈節,街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
時間蜿蜒流淌,黑幕降臨大地,龐家大院內眾人迷惑,族長還沒有回來!
龐日宇留在段府內,與段玉文推心置腹交談,杯酒相錯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