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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
上隍城派,拜了漱石道人學仙,當時天下十分混亂,已呈三家之態,戰亂頻繁。衛正降生在一家農戶,家裡太窮,送他上山本意是家裡可以少張嘴吃飯。他十二歲那年,跟隨師父下山遊歷,途徑老家,發現全村人已遷走。
漱石道人說這都是命定的劫緣。
此後他一無親情繫念,二無山下的朋友,三來年紀小,更無情緣牽絆,一心向道。到二十五歲時,已將飛劍練到爐火純青,漱石道人一直認為,衛正可能是隍城派出的第一個劍仙,修得仙身。
二十六歲時,衛正劍法和輕身之法,符咒道術修成,漱石道人命他下山遊歷。
亂世之中,必有妖孽,衛正踏上斬妖除魔之道,一年內見識了各種妖魔鬼怪,山中無歲月,山下的一切對他而言既新鮮又刺激,漸漸的,他不太想回山中。也是在這一年裡,自小陪伴他的拂塵,化出人形。
那天晚上衛正不可謂被嚇得不深。
雖然說修道之人應該有超過常人的堅韌毅力和見怪不怪的心理準備,但誰能想到,他正在一人高的浴桶裡閉目養神,忽然面前多了個少年白頭的年輕人,眨著一雙霜雪一般的長睫,懵懂的眼神在他臉上打量,滑下去。
衛正登時大為羞窘。
“你是誰?”
那少年走近兩步,垂目端詳他,似乎在想什麼令人困惑的事,半晌後才一副想通了的模樣,輕道:“就是你了麼?”
那種目光衛正時至今日還記得一清二楚,就像沒見過人似的,將他打量了個乾淨。衛正氣得不怒反笑:“還滿意你看到的嗎?”
少年卻面無表情地到屏風後面去等了。屋內安靜得很,就他們倆,衛正穿了衣服出來,白皙的面上掛著絲窘迫的紅,想起來問他:“你是什麼東西?怎麼進得我屋裡來的?”
他確信自己沒聽見誰開門的聲音,即便是妖魔鬼怪,要無聲無息出現在他面前,以他現今修為,也不是易事。衛正心裡自然而然多了三分警惕,與他對桌坐著,這才打量清楚少年面目生得清秀非常,抓著桌上的茶杯把玩,目光卻遊移不定,彷彿一肚子都是心事。
“你不認得我?”他反倒覺得奇怪了。
衛正乾笑兩聲:“我該認得你?”
“我日日夜夜與你在一處,你自然應當認得我。”少年說什麼都端著副理所應當的架子。
這讓衛正有點啞然,說來也怪,對方身上既無妖氣也無鬼氣,衛正一時之間幾乎看不出他是什麼造化出來的。
直至少年自己說出口:“拂塵啊,你不是天天貼身帶著麼?”
衛正這才發覺本該在桌上的拂塵沒了蹤跡。
他有點失笑,朝一夕間成了精的拂塵問:“你怎麼忽然就得了人形,也不提前說一聲,說罷,有什麼所求?但凡我能辦到的,絕不辭命。”
少年探究的目光落在衛正身上,衛正脖子有點發紅,一想到平素裡不是把拂塵隨手塞在袖子裡,就是勾著繫繩一圈甩,若他真有知覺,早該被甩得頭暈目眩,這會兒應該想把他拎起來甩兩圈才對。
然而他的擔憂全然沒有成真。
“想做人了。”
衛正對異類本無排斥之心,與少年相處下來,發現他對什麼都很好奇,也什麼都不會,連錢都不會使,便把他當做弟弟般照顧,耐心地教他看上了什麼東西得買,買就要使銀子,多少錢數值什麼東西,有時候喝得微醺,便與樂問對上兩招。
那確是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直到衛正接到師門命令去崑崙山傳話,尚未上山,帶著樂問在山下茶棚子喝水,就在崑崙山不遠的一座村鎮上,適逢有九尾狐作亂,專挑過路的俊美男子而食。
崑崙大弟子查明情況後,便要將九尾狐收作坐騎。衛正本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然而那九尾狐被捆妖鎖拘住,渾身皮毛滲血,四肢無力趴在地上時,卻以一雙黃綠色的眼睛,直勾勾看衛正,那一瞬裡,衛正只覺得它也是有靈性的。
這才出手救下九尾狐,想讓那崑崙弟子讓給他。
崑崙弟子本就在自家地盤上,倨傲地足踏飛劍,端直站在劍上,念動咒語。
捆妖鎖一收緊,九尾狐口中發出貫穿長空的一聲慘厲叫聲。
衛正不得不與那弟子鬥法,一個時辰下來,二人勉強鬥得個平手,而地上九尾狐還在翻滾,無力地發出連聲哀叫,彷如嬰兒啼哭一般。
就在衛正差點從天罡劍上跌落之時,跌入個清冷的懷抱。
誰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