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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想念。
湖水中映出他的影子。
衛正看了會兒,他和他爸爸有八分像,將近五十歲的衛爹有糖尿病。年前已經到了需要胰島素的地步,衛正一時間覺得很混亂。
他把襪子穿起,站起身來,兩袖一振,只覺得胸腔裡悶著口氣,舒緩不出來,只得大叫一聲。
忽然間腦袋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衛正捂著後腦勺,回過頭去,邊璽雲趴在樓上窗戶口看他:“叫什麼叫,上來睡覺!”
話音未落,衛正一個飛踏,從一樓樓臺翻上二樓廊子,倏忽間站在邊璽雲面前,抱臂對他道:“好啊,睡哪兒?”
邊璽雲被嚇得猛咽口口水,手朝隔壁一指。
第二天又是晚上,衛正再次出門去,邊璽雲一看見他的身影走出客棧,便大聲朝晉旭喊:“師父!那怪人又出去了!咱們跟不跟上去?”
晉旭從裡頭隨手甩出來一隻手爐,邊璽雲後腦勺被砸出個大包來,仔細捧著手爐:“師父您怎麼把紫金手爐甩出來了!這是咱們現在最值錢的家當啦!”
正要睡覺的晉旭被這麼一吼,瞌睡全跑沒了,瞪著雙眼睛想發作,就見邊璽雲滿面堆笑地騎到他身上:“師父,咱們什麼時候換個手爐?”
晉旭這才看清,紫金手爐缺了個角,他深吸一口氣,猛戳邊璽雲的頭:“你這是石頭腦袋啊,怎麼這麼硬!”
“師父投餵得好!”
“……下去!”晉旭吼道。
邊璽雲被吼得腦子裡嗡嗡的,卻心滿意足地從晉旭身上下去,恭迎晉旭下床,遞上他的道袍,替他拉直了袖子。看晉旭衣服穿得差不多了,恬著臉小聲道:“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晉旭被人打斷了瞌睡,很是不爽,警告邊璽雲道:“路上你要是跑不見了,老子就要把你逐出師門。”
邊璽雲嘿嘿點頭,反正師父也沒有師門。
等上了街,師徒兩個,人手一個包子,不遠不近跟著衛正。沒拐兩個彎,邊璽雲便暗搓搓地朝晉旭道:“師父,我覺得他發現了我們。”
“不可能。”
“真的,他比之前,放慢了腿速。”
晉旭的徒弟,別的本事沒有,就是眼力好,連鬼都看得到。他半信半疑地審視邊璽雲,剛要說話,嘴巴一張,就聽見衛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既然來了,不妨結伴而行。”
“……”晉旭轉過頭,肅著臉:“衛兄弟,俗話說,拿人錢財,□□,昨天前天下雨先不論,今兒也無風雨也無晴,我們師徒再揀懶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嗯。”衛正點點頭。
“那個,衛兄弟。”邊璽雲剛跟著晉旭喊出聲,就被晉旭一巴掌拍紅了腦門,連忙改口:“衛大哥,我這兒還有個包子。”
衛正不客氣地接過邊璽雲的孝敬,白胖胖的包子,還散發著誘人的香氣。他一哂,將手遞出。
“……?白菜豬肉餡兒的,可香了。”邊璽雲擺了張饞貓臉。
“那還是小兄弟吃吧。”
“我剛才吃過了。”
“那再吃一個。”
“我……”邊璽雲默默在心底腦補被自己挖過鼻孔的手拿捏過的包子,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包子被尚還餓著的晉旭拿了過去,他只來得及喊了個“師”字,晉旭就如猛虎食肉般一甩腦袋:“怎麼了?你們都不吃,正好我餓,挺好吃的。徒弟來點?”
邊璽雲呵呵呵了三聲,擺擺手:“孝敬師父的,別客氣。”
很快三人走到鐵鋪前,衛正前去敲門,打鐵的一見來了三個人,眉毛夾起,目光警惕,像被侵犯了領地的動物般,審視地掃視過晉旭師徒,以詢問的眼神看衛正。
衛正臉上堆笑,弓著身:“是我的師弟,和他的小徒弟,想一併進去開開眼。”
打鐵郎臂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邊璽雲忍不住伸手指按了按,被晉旭逮了回來,護在身後。
半晌,打鐵郎終於讓三人一塊兒進去。
簡陋的木棚中,只有一張桌子,巨大的水缸右側有一個鐵架,架子上擺放著鐵鋪一天的成就。上頭卻只有一柄長戟,月牙造型,邊緣十分鋒利。
衛正望著那彎月牙,回憶起當年送樂問的第一支也是唯一的一支簪,也是月牙的造型,上面湛藍的珠子,就像拂塵化為人形那天,巨聲雷響之後,漫天的雲霧都散了開,顯出天空本來的面貌。
衛正很快從回憶裡抽離,將目光挪到打鐵郎的爐子上,爐膛中的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