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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長生又施展風刃,將那木蓮根部的泥柱斬斷,只在根系外留了一截泥土,立時放入裝盛靈藥的大玉匣中,扔進乾坤戒。
與此同時,自是往隱身腰帶裡注入靈力,連人帶木簡,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半截土刺失了木蓮壓制,仿若噴泉一般猛烈噴濺到天空,頓時群山顫動,黑雲滾滾壓來,原本潔淨的空間立時腐臭瀰漫,毒霧擴散。
泥土翻湧得彷彿開了鍋一般,自地下鑽出一隻緊接一隻腐爛手臂,正緩慢往外攀爬。
展長生自是早已駕馭木簡離了原地,只回頭略掃一掃,卻只見無數腐屍往地面湧出,雖看著觸目驚心,卻遠非強敵。
那小人亦是略略斂眉,沉思道:“巡邏侍衛分明說過此地鎮壓了一個極兇惡的魔神,怎的不見蹤影?莫非鎮壓日久,在地下被腐屍吃了不成?”
展長生忽有所悟,卻不敢同他名言,只得唯唯應和,卻在心頭低嘆:那群侍衛口中的魔神,只怕就是你。
第三十九章 宏願
展長生離了那腐屍成片的山林;一路並未曾遇到魔神作亂,自是放下心來。他急忙收了隱身腰帶,粗略估算,約莫消耗了一炷香功夫;他便牢記在心,隨即神識一掃;卻發覺視野開闊無邊,竟怔愣了片刻。
他神識範圍驟然擴充套件了五倍有餘,便令人愈加生出天高地闊;任我翱翔的自在逍遙來。
那來世之刃化成的小人形見他呆愣;沉聲問道:“何事?”
雖說語調一如展龍那般穩重冰冷;卻終因這人形纖小;令嗓音添了些許尖細感;幾如孩童一般。
展長生壓下心頭怪異,蹙眉道:“不知為何,神識突然暴漲。”
那小人問道:“漲了多少?”
展長生見他口氣篤定,便猜到幾分,答道:“原先百丈出頭,如今幾近六百丈。”
那小人冷嗤道:“終究是離了槍身,洞察之力一落千丈。”
展長生道:“英雄不提當年勇,你又何必口口聲聲只記掛昔日,須知活在當下才是正道。”展長生一面寬慰,一面抬手去撫摸那小人,那小人卻不肯被他觸碰,稍稍一閃,自展長生肩頭躍至髮髻,穩穩立在烏木簪上,冷聲道:“閒話休提,快些帶我離開這處死地。”
展長生聞言不由一驚,不覺反問了一句:“死地?”
那小人迎風而立,冷靜卓然,沉聲道:“此地原本有生死輪迴,草木榮枯,縱使絕對封閉,依舊能自給自足,萬年不枯。眼下卻被破壞幾處,故而只死不生,距離崩塌已不遠。”
展長生急忙再度展開神識,這一次全神貫注,打足了十分的精神,神識竟擴充套件至千丈,將天地上下的花草樹木,雲霧罡風盡皆覆蓋在內。
這一次他終於看出點端倪。
那遍佈腐屍的山林坐落在東北角,正是鬼門關所在處,故而陰氣匯聚,死氣集結,本應是全仙境中唯一的死地。
其餘位置,有河川湖泊,叢林山巒,荒漠岩石,礦脈地火,聚合金木水火土五行,在這圓型仙境內構成一個生生不息的大陣。
展長生顧不上同那小人多言,一味驅動木簡飛馳,將這大陣結構銘記於心,便覺有些眼熟。他微一回顧,便憶起在《萬陣合一》中曾一目十行瀏覽過一個名喚盤古陣的雞肋陣法。那陣法不過是庭院育花所用,彼時展長生尚且嘲笑過那命名未免太過狂妄。
眼下細細看來,這青元仙境正是一個放大了數百萬倍的高階盤古陣,如此靈力充裕,廣闊而生機盎然,卻果真當得起盤古之名。
展長生察覺真相時,不覺心頭振動,再不敢小瞧那書中陣法,卻更是對那陣法書著者同青元子的關係有所猜測,只怕是……同一人。
木簡飛馳,展長生終是下了定論,這高階、放大的盤古陣內,幾處生門盡被破壞,成了個只能進不能出的死地。若是再如此生氣不繼,不需多少時日,這半粒雞子一般的盤古陣便要塌縮至消失。至於陣內活物,自然一個也逃不了,在盤古陣塌縮殆盡之前,就要被碾壓成血泥。
眼下東北角又被他破壞,陰氣狂瀉,反倒有望突破壁障,闖出仙境去。
展長生收了木簡,落在一座滿是蒼翠松柏的峰頂上,一株狐尾松靜靜佇立在他面前,灰褐泛白的樹皮上青苔橫生,十人難以合圍的粗壯樹幹,只怕有萬年樹齡。
這古樹老得葉片落盡,卻依舊鬥志不熄,自枝椏間悄然萌生幾片脆嫩新芽,叫人看得心生憐愛。只可嘆,它縱使有逆天之志,卻並無迴天之能,終究要在仙境塌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