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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井閉宴。
顧媛媛負責在一旁為謝意佈菜。
宴會上氣氛其樂融融,母慈子孝,兄恭弟謙,姐妹相依。看起來很是和諧的場面。
只是和諧的場面上總會有些不和諧的因素出來搗亂,比如萋官。她向來就是謝家最不和諧的一個。原本這次為江家表姑娘設的接風宴中,江氏未曾叫上萋官,可總擋不住人家自己要來。
萋官一向喜歡這種熱鬧的氣氛,於是方才便不請自來到了梧桐苑,江氏雖不喜,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斷沒有拉下臉去叱呵的道理,只得選擇了無視她。
萋官從小便是在戲班子長大,登臺獻唱的人物,要的便是萬眾矚目,怎麼能這般被無聲無息的無視掉。
“兩位表姑娘當真是畫中仙般的人兒,這用起飯來一提筷一動勺也能入了畫兒一般。”萋官挑起了鳳目,一雙媚眼兒流轉在江家姐妹身上。
江雨姝一怔,有些靦腆的看了眼萋官,這個美豔的婦人雖是剛才就見過,可江氏卻並未給她介紹過,此時卻不知如何去開口。
江氏手中的筷子也是一頓,這個禍害,竟是先挑了她的侄女下口。
一旁的晚杏在江氏姐妹身後小聲提點道:“這是萋官姨娘,莫要搭理她就是。”
事實恰巧如此,對於萋官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置之不理即可。萋官為人張揚,在謝府最是愛挑事的。常常三言兩語撥弄的人,心中火大。就連江氏平日裡也都是將她放置一邊,不搭不理。
江雨心聽了晚杏的話,自然不會主動生事,只當沒聽見微微笑了下後繼續吃自己的飯。
萋官見無人理她,不禁索然無味,一雙美目在轉了幾圈卻是鎖定在江雨心身上。
“看來這位就是江家的大小姐江雨姝了,到底是上京來的姑娘,瞅著就是比咱們江南姑娘大氣。”萋官笑的妖嬈。她方才去梧桐苑,江氏壓根就沒搭理她,自然也就沒有為她介紹江家姐妹。不過即便是不介紹,看江氏對江雨姝的關懷,也能分得清楚哪個才是正牌子的表姑娘。
萋官當然也看得出來,她不過是閒來無事,想要給江氏等人心頭添點不自在。
“萋官姨娘怕是認錯了,雨心只是尊著老太君的意思,給姐姐做伴兒來的。要說這稱讚雨心可是當不得,比氣度,姑母才當真是上京出來的女子,雍容端莊。比才學,雨姝姐姐秀外慧中,冰雪聰明。比姿容,妍姐姐長於江南才是嫋娜娉婷,婉約可人。萋官姨娘,你說是也不是?”江雨心微微笑著,看向萋官。
一番話下來,將江氏母女誇了個遍,又安撫了方才江雨姝被誤認的情緒。任是萋官也再道不出個什麼來。
“原是這樣,那可是怪我搞錯了。”萋官愣了一下,倒也不尷尬,笑著回道。
江雨心不再去接話,微微掃了眼,見對面的坐在謝鈺身旁的一個少年正直直的盯著她。方才卻也認得,那是孫氏的兒子,謝遊。江雨心微笑著頷首,謝遊見江雨心看向她,忙側過臉去,裝作和旁人說話。謝遊圓乎乎的小臉蛋,扭到了一邊,眼睛還時不時得向她瞟一眼,那模樣看起來很是可愛。
江雨心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接下來宴會依然秉著之前和諧的氛圍進行了下去。
夏天的天氣就像孩子的臉,說變就變。方才還晴空萬里,可就在宴會將要結束之時,忽然起了大風,卷的半月湖上水波漣漣,不多時天上滿是烏雲密佈。
“這天氣,竟是要下雨的模樣。”江氏道。
孫氏也點頭道:“還真是說變就變的天啊。”
一時風起,眾人身上已有涼意。江雨姝身子骨弱,被風一吹方才還紅潤的小臉變得青白一片,一旁的丫鬟見了忙遞了杯熱茶給她,又尋了件披風給她繫上。
雷鳴電掣,大雨傾盆而下,天色陰沉的竟如黑夜。
顧媛媛今日裡外面是件輕薄的籠煙紗長褙子,裡面是件挑線百水裙。方才未下雨前還覺得這般穿著很是清爽。可這大風一吹來,免不得令人瑟瑟發抖。
手上一暖,竟是被人握住。
顧媛媛心頭一駭,差點驚撥出聲,甩手要掙開。
“冷了麼”謝意的聲音輕輕傳來。
顧媛媛一怔,不知怎麼的卻是鬆了口氣,小手被一雙溫暖的掌心合上。
“爺,快放開。”顧媛媛皺眉小聲道。
現下眼前一片漆黑,倒是不必擔心會被人看到,可這般仍是不妥。
天邊一道閃電劃破蒼穹,慘白的光映亮了每一個人。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