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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解釋,只是默默地攥緊了手中的風燈,忽然有種想要哭的感覺。謝善跌跌撞撞的身影已經越來越遠了,顧媛媛丟下風燈蹲下身去,半晌從喉中響起壓抑的嗚咽聲。
謝意瞅著眼前的一疊牛乳菱粉香糕,按著國際慣例每年他都會為顧媛媛留一份宴上的甜點帶回來,只是不知道這丫頭取個狐裘怎麼還不曾回來。正想著,外面的門似乎被推開了,腳步聲響起。謝意抬起頭,果不其然是顧媛媛回來了。
“你這是怎麼了。”謝意好看的眉毛打成了結,起身上前去捧起顧媛媛的臉。顧媛媛眼睛有些發紅,像是剛哭過似得,鼻尖也凍得紅紅的只有一張小臉白的發青看的謝意一陣心疼。
“剛才去庫房那邊拿狐裘,遇上了謝二老爺。”顧媛媛聲中有些悶悶的鼻音。
謝意瞳孔猛地一收,神色變得狠厲,他這個二叔劣跡斑斑,早有耳聞。
“他欺負你了?”謝意聲中陰沉。
顧媛媛搖了搖頭:“沒有,他喝醉了。看到我只是說了些話。”
謝意擰了眉:“他說什麼?”
顧媛媛看了眼謝意:“他把我錯當成了一個人。”
“誰?”
“玉琴姐姐。”
燭淚流下,一滴滴落在玄色的燭臺上,屋中一時間寂靜無聲。謝善就是當年害死玉琴的人,顧媛媛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她只是這樣將方才聽到看到的一切緩緩敘述給謝意聽。她不知道謝意會做出怎樣的決定,玉琴是追隨老太君去的,這是大部分人的認知。玉琴的事不用重翻,這隻會令她屍骨蒙羞。但是那個害她的人,決不能就此姑息。
那個人,是謝意的親二叔。謝望只有那麼一個親弟弟,儘管是個一事無成的,但那也是謝家嫡親的一支。
“二叔,這麼多年也該荒唐夠了。”許久,謝意才吐出一句話來。
顧媛媛抬眸看向謝意,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問他會怎麼做。謝意似乎也明白顧媛媛心中所想,只是擦去了她眼角的淚痕道:“放心吧。”
對於這個二叔,謝意並沒有太多感情。因分府而過,再加上謝意從小長在老太君身旁,能見到這個二叔的機會也是極少的。只是關於二叔的事倒是沒少聽說,二嬸孫氏有了兒子後就對丈夫徹底死了心,無論謝善怎麼在外面折騰都不去理會了。只是西府那邊時不時就有丫鬟意外暴斃,婢女們都戰戰兢兢,每日裡就怕被謝善看上,也有幾個不怕死敢往謝善那裡爬的,但最後下場無一不是被折騰死。或許也就是謝善戾氣太重,下手又狠,雖是染指過的人不少,子嗣卻不多。謝家老大忙碌,老二也忙碌,忙的方向不同,但最終都使得謝家最清貴的這支子嗣不盛。
謝意忽然想起了夢裡那個溫和的少女,小時候總是牽著自己的手帶他去老太君那。玉琴的面容因他一場病再次清晰的浮現在眼前,謝意覺得他這個二叔也該消停消停了。
陰沉了一整天的天氣,在夜裡又開始落雪,似乎是想要掩蓋住天地間的骯髒與汙穢。林英從西府牆邊翻出來,府中犬吠不止,聲音震響了等待迎接新年的人們。
謝善這個年過的很不好,他覺得自己在謝府中隱約撞見了老太君從往身邊的那個丫鬟,隔天就去了寺裡捐了一大筆香火錢。這個謝二老爺何時開始信佛了,西府的下人們都有些納悶,難道是要轉了性子了?可事實證明,謝善並未因為去寺廟捐了香火錢而變得良善起來。反而是戾氣更重,每日裡不出門躲在屋中砸東西,動輒打罵下人,惹得西府人人自危。郎中一個接一個的往西府去,湯藥一碗一碗的往屋裡送。
謝善不知道是得了什麼病,卻是一直不見好,脾氣越發大了起來。後來管事的按著謝善的意思悄悄送來了個風月場上最是惹人的女子進府。謝善對於這種風塵女子向來不屑一顧的,他所偏愛的是水靈靈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種倚門賣笑的女子他著實看不對眼。只是現下情況他也是隻得試試了。
試後的結果並沒有謝善想的那樣完美,最終那個嫵媚妖嬈的女子被打的一身傷,從謝善屋中奪門而出。萬幸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卻被謝善傷了臉蛋。臉是什麼?那就是她們的飯碗,那風月場的女子回去之後記恨在心。本來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人,怎麼也不敢招惹謝家的,但那女子被毀容等於已經沒了生存的本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回去後思來想去,咽不下這口氣,便直接揚言謝家二老爺就是個不行的腌臢東西。自個兒不行就打罵別人來出氣,這話一出倒是掀起了不小的風波,就連謝家都跟著沒了臉面。謝善曾也悄悄的求過謝望幫他尋幾個名醫,當時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