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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他早都滑到桌子下面去了。
不勝酒力的江雨寒哪裡經得起那麼多人灌酒,終於支撐不住,直接趴在桌子上不想動了,酒杯被撞倒,清涼的美酒灑在鎧甲上,在月光照耀下格外迷人。周蘭推了一下江雨寒,輕聲道:“侯爺,我們回去吧……”
江雨寒已經醉了,哪裡聽得見她說話,連動都懶得動一下,披風也從背上滑落下來。陸雲晟走了過來,對周蘭道:“侯爺今日高興,喝得盡興,只可惜不勝酒力,這般狀態也不便再回府了,就在我府上歇了吧。”說完他叫了一聲“來人”,立馬有兩名家丁走了過來,扶起江雨寒就要走。
周蘭急忙攔住去路,道:“慢著!侯爺未醉之前吩咐卑職務必要送他回府休息,所以陸大人的好意,卑職代侯爺心領了。”她說完對門外招了招手,立時有一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衝了進來,領頭的兩人從家丁手中接過了江雨寒,然後小心翼翼地扶住,一名士兵蹲下來把江雨寒負在背上,其餘的人護在兩邊,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陸雲晟站在原地既尷尬又憤怒,他看著周蘭,道:“周統領此舉是何意?莫非信不過陸某?要知道侯爺當初還是陸某人所救,並且還在府上修養了一些時日,進入軍中也是由陸某推薦,方有今日的東胡侯!”
周蘭冷笑了幾聲,道:“陸大人對侯爺的恩德,卑職也是一清二楚,只不過現在是什麼形勢,陸大人想必也清楚。鎮北王爺的做法是什麼用意,卑職相信陸大人也看得出來,就是這麼個虛銜,你們還這麼大張旗鼓地為侯爺慶賀,是真心還是嘲諷,卑職不予評說。只是如今這局勢,我身為侯爺親兵營統領,不得不慎之又慎!陸大人,對不住了!阿雪,我們走!”
葉融雪向陸雲晟點了點頭,然後跟在周蘭身後走了,陸雲晟愣在原地,想著周蘭的話,仔細地琢磨著每一個字,等他琢磨完了,心裡一震,那東胡侯莫非想要謀反?杜衝此時也走了過來,道:“侯爺為何走了?”
陸雲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去我書房詳談……”杜衝眨了眨眼睛,沒搞懂情況,只好跟著陸雲晟去了書房。這宴席也就自動散了,所有人都紛紛離去,只留下一桌桌的殘羹冷炙。
在總兵府的後院,以前江雨寒住過的那間房內,一名虯鬚大漢坐在桌子前面喝悶酒,一壺鳳凰陳酒已經喝了一半,儘管他已經讓自己儘可能地喝得慢了,但心中的煩悶卻讓他無法停杯。鳳凰陳酒產自北秦的鳳凰城,由於鳳凰城被西楚國佔領,如今北疆十六州的鳳凰陳酒所剩不多,所以顯得彌足珍貴。這酒他原本也是沒地方去買的,總兵府酒宴之前,一個公子哥模樣的年輕人給他送來了這壺好酒,他也不客氣,倒了就喝。
原本他作為鎮北王所派的大將,今晚的宴席是絕對有資格參加的,但是那東胡侯遲遲不肯交出兵權,並且連他的面都不願意見,所以陸總兵也只好把他安排在這後院休息,好酒好肉也都管夠,儘管那幾壺酒比不得鳳凰陳酒,但亦是這映州城中最好的酒了。
他吃了幾顆花生米,又倒了一杯酒,然後看著門外天空中的明月,嘆了口氣,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這時門口閃出一個身影,虯鬚大漢警覺地抓起桌子上的佩刀,喝道:“是誰?”
那人影舉起雙手,道:“將軍勿怕,是我!”那人走了進來,毫不客氣地在桌子旁邊坐下,然後用手抓了一把花生米丟進嘴裡嚼了,提起酒壺往嘴裡猛灌了幾口清冽的美酒,無比舒服地長出一口氣,這才道:“將軍海量,這鳳凰陳酒我藏了多年都未捨得飲上一滴,將軍倒好,一口氣飲了我半壺,這般牛飲法,只怕我的酒窖都不夠你飲的!”
“哼!怎麼?心疼了?不是你自己拿予我喝的麼?”虯鬚大漢冷哼了一聲,顯然心中鬱積了不少煩悶,進來那人哈哈笑道:“這鳳凰陳酒雖然珍貴,但在我陸府好歹還有十幾壺,區區一壺算不得什麼,我不過是與將軍開個玩笑。大概將軍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不等那人說出口,虯鬚大漢就冷笑道:“能在這總兵府來去自如,還能拿得出鳳凰陳酒,又自稱陸府的人,除了陸總兵就是陸大少爺了!陸總兵我見過,你不是陸總兵,想必就是陸大少了!”
“哈哈哈……將軍好眼力!在下陸寶棋,有心想要結交像將軍這般智勇雙全的朋友,今夜府上有些聒噪,我這個人最不喜熱鬧,所以特來這裡陪將軍飲幾杯酒,暢談人生理想!”陸寶棋大笑道。
虯鬚大漢連正眼都沒有瞧過陸寶棋,只是道:“聽聞陸大少最喜四處滋事,尤其流連青樓煙花之地,連那煙雲醉都敢砸,在下實在不知道陸大少原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