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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大寺位於皇城之外、官城之內。大殿雄偉,佛之法相華美莊嚴。但其最高之法塔與大雄寶殿卻不及那大佛寺之高大廣闊。蓋因皇城中以俗世皇權為尊,故所有建築皆低於皇城、宮城中之天子大殿和祭拜天地之祭壇。
興國佛事大興,但並不禁道家,連諸子百家也不甚禁。只要不威脅皇權,自不會有太多幹涉。故京都之城中書院、道觀亦遍佈。書院中儒生高冠長袍,大袖揮動卻也自成一派之莊嚴。道觀中道家清雅靜修悠然自樂。佛寺之所則煙霧繚繞、梵音不絕。
京都之官路、街道自與別處不同,四方十字,方正而合於禮法。尊卑之別,盡顯興國教化之功;百姓樂業,全賴官吏勤勉治下。金嫦兒在城外甚遠處悄然降下雲頭。左右無人,便顯變化之能,化身為一儒生,止於道旁暫歇。其身背一書架,手拿一水袋,注視過往商旅。有一群乘大馬者腰挎佩刀,行色匆匆,往京城疾行而去了。亦有從容不迫御馬而行者,還有駕馬車不緊不慢前行者。至於步行者更眾,或三三兩兩,或獨行於道。商旅大亨、販夫走卒、官家老爺、書生歌伎不一而足。然亦有乞行於道者,其景淒涼,更加上往來官道上之巡邏士卒不時驅逐,彼等皆驚惶逃避,令人頓生憐憫之心。金嫦兒輕嘆一聲,舉步復行。見一老丈駕牛車緩緩行來,便走上前打個問訊道:
“老丈可否行個方便,載乘小生一二?小生實實行不動也。”
駕車老丈仔細打量了金嫦兒一會兒後道:
“看小相公樣子,必是大家族之子弟。怎麼沒有從人相陪?”
“老丈真個好眼力!但小生讀書之人,若不遠行萬里,nǎ裡能得儒之真論哉!而著一小童或下人相伴,又怎麼能夠修身、養性、齊國、平天下也!”
“高論!高論!我觀小相公乃不凡之人,就請上車同行!”
“多謝老丈!”
於是金嫦兒上車與那老丈同車而行。行走未及,相談甚歡,便就熟了。金嫦兒道:
“老丈,吾觀路人皆行色匆匆,似乎甚急,這卻為何?”
“小相公不知。當世金玉其外,實百姓生活甚艱。雖京中之王公、將相歌舞昇平,大小州府頻傳佳報;佛寺、道觀頌平安之經,大儒小生歌和暢之聲。然百姓人人爭食,雖溫飽已足,實心力憔悴。此實為慢火煒人之世也。”
“吾觀夫老丈小心翼翼,難不成此京城之畔,皇城根下亦存險哉?”
“小相公見笑也!平心而論,壞人倒不敢說太多。然人心不古,金錢唯上;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以往日之平常之人,而今於他人手中奪食,亦見怪不怪!至於爾虞我詐,誆騙於人,借人錢財不還者,壞人家庭不罪者,當世之常事爾!吾等鄉野鄙俗之人,不小心,nǎ裡能安然度日哉!”
金嫦兒默然半響道:
“凡界俗人之所欲者平安度日,享受天年爾!沒曾想竟險苦若是!此凡界真大苦之界也!”
“小相公此言得之!然凡界俗人中亦有大情真愛,雖仙、佛不換也!哈···哈···哈”
“老丈真聖人也!小生勝讀十年之書。”
“小相公謬讚了。”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不覺竟至京都之大門前。金嫦兒抬頭觀那百丈之城門樓閣及樓下數十丈高之城門,暗道:
“曾以為凡界俗人螻蟻之力,竟創如是之偉業,真令人感佩!”
“小相公進京都需下車而行。”
“哦!知道了,多謝老丈!”
於是金嫦兒便與那老丈言笑間進了者興國之都。
在一書院左近之十字路口,金嫦兒辭別了此大智者老丈,信步入了書院之側門。見有儒生過來,忙行了一禮道:
“先生,晚生有禮了。”
那儒生見金嫦兒氣典雅而質高貴,便還了一禮道:
“年兄,可是來聆聽大儒高聖人之經典講解的嗎?”
“正是,但不知······”
“汝方才剛來,恐還不知曉,高老先生進宮給皇子講學去了,半月後才能重開五經四書呢。不過汝倒可去裡面客舍暫住以候先生來。”
“多謝先生!”
金嫦兒便入了書院,到那登記處暫租了客舍以候。
客舍中還有一儒生,然去了他處訪友,過幾日才來。於是金嫦兒晚間只在客舍歇息,而白天卻去京都各處遊覽。皇家寺院聞名遐邇,不用問路,只隨男女居士或信男信女便到了。金嫦兒見殿就敬拜,遇佛既上香。過得五六日方才拜完各殿神佛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