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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肆,璟肆!”
墨璟肆不覺間竟然出了神,軒轅晨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才將她驚醒過來,墨璟肆慌慌張張地回頭,映入眼簾的是軒轅晨探究的眼神,墨璟肆抿著唇,她也不知道剛才為何心裡會有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在哪裡曾見過這個人似的,但這明顯不可能。
“走吧。”
她沒有解釋自己愣神的原因,而軒轅晨也沒有問,她看著墨璟肆的臉,神色中有些擔憂,好在墨璟肆看起來的確沒有什麼事情,她才將心裡的擔憂放下,隨墨璟肆一起走進光明神殿裡。
神殿外每隔五十步便站著一名身穿盔甲的守衛,神殿裡此刻並沒有什麼人,羅格帶著她們兩人穿過寬闊的大殿,而後左拐右拐,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個偏殿前停下腳步。守在門外的侍衛見來人是羅格,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他朝羅格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道:
“祭司。”
羅格點了點頭,低聲詢問:
“塔爾,大祭司在裡面嗎?”
塔爾壓低了聲音回答:
“在裡面……”
他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深藍色的雙眼裡是隱忍的焦急和擔憂。羅格看出他神色不對,便皺眉追問:
“怎麼了?”
塔爾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開口,他深深嘆息一聲:
“您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羅格感到莫名其妙,他走上前去推開偏殿的大門,塔爾這才看見跟在羅格身後的墨璟肆和軒轅晨,他驚愕地瞪大了眼睛,墨璟肆兩人纖柔細膩的面孔和那標誌性的黑髮黑眸讓他一下子想起五年前大祭司的預言,不由感覺耳邊似有鐘聲悠遠地傳來,就像在惶惶的絕境中,終於看到了一點希望一樣。
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地朝墨璟肆兩人彎腰鞠躬,讓正準備進入殿中的墨璟肆兩人一頭霧水,正疑惑著,塔爾低沉的聲音便響起來:
“兩位……請你們務必要完成大祭司的心願!”
墨璟肆和軒轅晨對視一眼,對塔爾突然提出來的要求感到不解,墨璟肆看著塔爾緊皺的眉頭和眼眸中深深掩藏的傷痛,她不明白塔爾為什麼如此痛苦,但他的誠懇又讓墨璟肆動容,最終,她低低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若我們能做到,便不遺餘力。”
“萬分感謝!”
有了墨璟肆這句話,塔爾感激地又朝她們鞠了一躬,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墨璟肆二人進入內殿。直到真正見到大祭司,墨璟肆才明白為何塔爾會做出那番舉動。
在她眼前的是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羅格口中光芒萬丈的大祭司,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祭司袍,端端地坐在屋子中央的石椅上,一根柺杖輕輕靠在他的手邊,看他的模樣,該是早早就預料到會有人來找他,所以他修整好了之後等在這裡。
墨璟肆在看見他的瞬間,瞳孔便猛地一收,軒轅晨與她一樣看出來,眼前的人早已油盡燈枯,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他的意志,讓他勉強撐到羅格帶著墨璟肆和軒轅晨來找他。
羅格踏進大點的那一刻整個人就呆住了,他驚詫於大祭司的衰老,那蒼老的模樣,令人看到的人都心生惶恐。過了好一會兒,當羅格回過神來,他立即快步來到大祭司身邊,雙膝著地跪在地上,溝壑縱橫的臉上竟然淌過一行濁淚:
“大祭司!羅格回來晚了!”
而石椅上的大祭司卻露出了一絲笑容,儘管他的笑容看起來十分可怖:
“你……沒有來晚,正好,正好……”
只說了這句話,他便將目光落在墨璟肆和軒轅晨身上,他的目光中是歷盡滄桑的深邃與看透萬物的空靈,墨璟肆在與他目光相對的瞬間,感覺自己好像整個人都被他的目光吸進去了,墜入一副蒼涼卻壯闊的畫卷裡。
☆、第六章 光明祭司
“羅格,你先下去吧。”
大祭司示意羅格可以離開了,他並沒有想對羅格說的話,他殘存的一點時間,只是想將心裡留存了許久的話語告訴眼前兩個孩子,讓她們未來少走一些彎路。羅格心情沉痛地站起來,他再看了一眼大祭司蒼老的面孔,或許,等他下一次進來的時候,便再也見不到那充滿智慧的笑容了。
羅格轉身走出殿門,塔爾見他一臉傷悲的走出來,心裡知道羅格已經見到了大祭司。羅格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兩行淚痕尚未風乾,他看著塔爾,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一語不發地站在殿門前,等著墨璟肆和軒轅晨出來。
屋子裡沒有窗戶,光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