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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罪,你不思悔改,居然向朕下毒,你、你這毒婦!”
他還想要大聲斥罵,然而一陣猛咳令他氣喘不已,再也說不出話。
程貴妃邊搖頭,邊繼續用帕子為殷晸擦著臉上的汗水,緩緩道:“臣妾入宮這麼多年,皇上你心中想什麼,臣妾難道還會不清楚嗎?皇上你雖然立了長華為太子,可還一直偏心若閒。長華一天沒登基,臣妾的心就一天不安寧。”
她聲音越來越輕柔,拿著帕子的手也移動得越來越緩慢,最後停在殷晸口鼻之上。
“……唔……”殷晸被溼帕子捂住了口鼻,呼吸不暢,不禁奮力掙扎。
他雖然中了毒,終究是男人,垂死掙扎起來那力量甚是驚人。程貴妃一時竟被他推開。她眼神驟冷,整個人撲到殷晸身上,用全身力氣壓制住男人亂動的手腳,一邊扯過被子將殷晸連頭矇住。
男人在被子底下劇烈抽搐著,程貴妃的面容也扭曲得厲害,卻仍死死緊壓住殷晸。
慢慢地,殷晸動作漸緩,最終停止了掙扎。從被子下露出的臉一片青紫,雙目怒凸,死不瞑目。
程貴妃顫抖著伸出手,想替殷晸合上眼皮,可抹了幾下,殷晸的雙眼依舊睜著,無法合起。她呆了片刻,倏地泣不成聲:“皇上,臣妾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上路,會陪你一塊去的。”
“娘娘……”季福海倉促的腳步聲逐漸接近寢殿,隔著珠簾遲疑地道:“太子他來了,非要見皇上。娘娘您看──”
“讓他進來罷。”
程貴妃抹去滿面淚痕,摟著殷晸的屍體,抬起頭,望向在季福海引領下走近龍床的殷長華。
“……父、父皇他?──”殷長華乍見殷晸恐怖的臉容,打個冷顫,渾身發僵。“父皇他、他死了?”
程貴妃反常地輕笑:“是啊,長華,你父皇他已經殯天了,今後,你就是句屏的皇帝,娘也終於可以放心了。長華,明天你就將你父皇駕崩的訊息昭告天下,再替娘打造棺槨,娘要為你父皇殉葬。”
“什麼?!”殷長華震驚萬分。
程貴妃已不再看他,低頭輕輕撫摸著殷晸的臉,目光罕有地溫柔。“皇上,從今往後,你都是臣妾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再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了……”
殷長華本來還想質問父皇的死因,可聽著母妃的喃喃自語,悲從中來,哽咽著跪倒在程貴妃腳邊,顫慄難言。
雖然憎恨過父皇橫刀奪愛,也不齒母妃的毒辣手段,然而這兩人畢竟是他的生身父母,卻要雙雙離他而去,留他一人面對更為孤寂的歲月。
殿外晨鍾蒼涼響,震落了夜露丹楓,天際青霾漸散,紅丸般的旭日才剛露半點輪廓,轉瞬即被片濃重的雲霞遮蔽。
永稷天穹一片陰暗,彷彿亦同百官一起沈浸在帝崩的哀痛中。
嶽斬霄在府中聽全伯稟告殷晸病逝的死訊後,呆了許久,都沒有動彈。
“嶽將軍,你這是怎麼了?”全伯見他整個人都似僵住了,忍不住替他擔心。
“……沒什麼……”嶽斬霄最終慢慢從胸腔裡吐出一口積壓了多年的鬱氣,拂掉飄落肩頭的落葉,緩步走向庭院深處。
殷晸死了。那個毀了他一生,帶給他永遠也洗刷不掉的恥辱的男人真的死了。
不是沒想過親手殺死殷晸雪恥,可每每這念頭在心裡剛浮出個頭,就被他按下。殷晸,始終是長華的爹啊……他無法想象,如果殷晸真的死在他手裡,屆時長華會用怎樣的眼神來看他。所以再多恨,也都悉數深埋心底。
所幸,從今天起,他終於可以從那些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巨大陰影裡掙脫出來了,但為何他此刻心中竟沒半點該有的欣喜,代之而起的,反而是無窮無盡的空虛?
“呵呵……”他茫然低笑。
“將軍,將軍!”全伯從院外一路嚷著走來,“宮裡來了人,說太子請你入宮有事商議呢!”
嶽斬霄靜了下,旋即又開始笑──長華啊長華!為什麼還依舊執迷不悟?縱使殷晸已死,他兩人,也早就永無未來可言……
他漸漸越笑越響,震開了飄過身前的落葉飛花,墜落一地寂寞與斑駁。
☆、(9鮮幣)亂臣 62
“你做什麼?!”殷長華早在蒙泉斟酒時就戒心大起,唯恐這笑裡藏刀的鶴山王對嶽斬霄暗施詭計,暗中緊盯他一舉一動。蒙泉伸手的剎那,他便已不假思索地邊喊邊衝過來,擋在嶽斬霄身前,怒斥道:“鶴山王,休太放肆!”
蒙泉著實一怔,待看清殷長華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