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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也不想勞累嶽將軍奔走,只是那海草一旦出了海水,三天內便得及時入藥,否則效力全失。”
殷長華不由語塞。
殷晸居高臨下,將各人神情盡收眼底。他自然絕不樂見嶽斬霄雙目復明,然而見殷長華處處護著嶽斬霄,一股久違的醋意忍不住直泛胸臆。
時隔多年,他這長子對嶽斬霄的情意卻未減分毫,為了嶽斬霄竟然在金殿上大失城府,不成體統。一國未來之君,怎能心有牽掛,輕易被人左右?日後又如何駕馭臣下,號令四海?
嶽斬霄,始終是妨礙殷長華真正成為句屏之主的攔路石……殷晸雙掌慢慢捏緊了龍椅扶手,驀然沈聲笑道:“鶴山有此良藥,再好不過,就讓嶽斬霄去鶴山試上一試,或許真能醫好雙眼。”
“父皇!”殷長華愕然,父皇如此睿智之人,難道竟未看出那蒙泉對斬霄虎視眈眈?可捕捉到殷晸眼底一閃而過的殺氣,他猛一激靈,立時明白過來父皇是想借刀殺人,除去斬霄!
蒙泉目露喜色,道:“既然如此,小王就──”
“且慢!”殷長華高聲打斷了他,深吸了口長氣,在群臣詫異的注視之下走到玉階下,恭恭敬敬地道:“父皇,您前些天還跟兒臣商議過,要嶽斬霄出任七路水師統帥,練兵以防玄龍。嶽將軍有要職在身,不宜離京遠行,還請父皇三思。”
殿上群臣從沒聽說此事,都覺意外,相互交頭接耳打聽起來。
殷晸一怔後大怒,殷長華竟不惜冒激怒他的危險,信口雌黃,想要留下嶽斬霄。可如果他當堂拆穿殷長華的謊言,只會讓鶴山國人與大臣們得知他父子間齟齬不合。他這兒子也正是吃準了他不願在外人面前自曝其短,才敢鋌而走險罷。他轉念間壓下怒火,不動聲色地道:“朕今天多喝了幾杯,倒把這事給忘了。嶽斬霄身居要職,確實無法離京,只能辜負鶴山王一番美意了。”
殷長華如釋重負,蒙泉難掩失望之色,群臣也在暗中嘀咕,均覺皇上竟將如此高位授予個孌童出身之人,大為不妥,一時豔羨、嫉妒、鄙夷種種神情都有。
眾人竊竊私語聲中,嶽斬霄靜坐如磐石,淡漠依然,彷彿根本沒聽到周圍人的閒言碎語。
“斬霄──”
宮宴散後,殷長華匆忙送走了鶴山王一行,便急著回頭找人,終於在快出宮門的長廊裡追上了嶽斬霄。後者腳步一頓,卻只拿背影對著他,一言不發,疏遠之意不言而喻。
殷長華苦笑道:“你是不是氣我不讓你去鶴山國醫治雙眼?斬霄,那蒙泉絕對沒安好心,你要是真跟他去了,性命堪憂。”
“……我知道。”嶽斬霄波瀾不興地道:“我眼睛雖然瞎了,人還沒傻,多謝太子方才出言相救。”
殷長華剛想叫嶽斬霄不必如此客套,可嶽斬霄並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淡然續道:“皇上此刻應該氣得不輕,太子還請趕緊回去向皇上請罪,今後也別再過問斬霄之事。斬霄賤命一條,不值得太子為我與皇上交惡。”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得下你的,還說這些幹什麼?”殷長華悵然長嘆,嘆息才到一半,身後已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季福海匆匆趕過來,抹著汗湊到殷長華耳邊小聲道:“太子,貴妃娘娘著急見你,快去吧。”
殷長華眼神微暗,不用多問,他也猜得到是自己先前在金殿所為已被人通風報信告知母妃,想跟嶽斬霄道聲別,後者卻已然衣袂飄飄快步走遠,他唯有無聲苦笑著搖了搖頭。
☆、(8鮮幣)亂臣 63
程貴妃近年身體已大不如前,半倚半坐靠在湘妃榻上,臉上妝容豔麗,可脂粉施得再厚,也遮不住她額頭細細的紋路和泛白的唇色,只有目光比以往更毒辣。
看著緩步走近面前的兒子,她聲音也越發地尖銳:“長華,你已經快而立的人了,怎麼做事還如此輕率莽撞?這幾年來你一直託病不出王府,大臣們早有微詞,說你疏於朝政,庸碌無為。你再激怒父皇,這太子位置就坐不穩了。你──”
“娘,兒臣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您不是很清楚麼?”殷長華平靜地望著母妃的怒容,竟微微笑了。“兒臣忘了,娘您真正關心的,只是兒臣能不能當上句屏皇帝,至於兒臣這些年來是否過得快活,您也不在乎。”
“太子,您怎能對貴妃娘娘這麼說話呢?”季福海在旁聽出了一身冷汗。
程貴妃豎起柳眉,氣道:“娘想助你當上皇帝,還不都是為了你?長華,我看你就是被那個姓岳的迷了心竅,分不清好歹。”說到氣憤處,忍不住輕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