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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長華送上香茗後,他碾一硯香墨,展開潔白如雲雪的宣紙,然後提筆,在殷長華的指點下臨摹著各種碑帖字畫。偶爾,殷長華還會握住他執筆的手,含笑糾正他的筆法。
殷長華的手,修長又溫暖,整個包握住他的手,讓他往往失了神,錯覺那一筆竟怎麼也沒有盡頭。小銅爐裡的薰香霧氣也似乎被這安謐得接近凝滯的光陰鎖住了流淌,靜靜的,浮在兩人之間,如個繁複的結釦……
那一刻,他甚至能聽清楚自己和殷長華的心跳聲。怔忪到深處,殷長華就會寵溺地在他額頭輕彈一記,半真半假地揶揄:“怎麼又發呆了?”
他赧顏,藉口要去練功,在殷長華的笑聲中跑出書房。也只有在練武場上,握著那些沈甸甸分量十足的兵器時,他才能聚精會神,暫時忘卻心裡那點自己也不明白的迷亂。
幾個侍衛首領的拳腳招數他早已學會,欠缺的,只是火候和力氣。近來,都跟隨邊將軍學武。
丹墨自從兩年前憤而離府後,一直未曾再踏入王府。邊將軍是耿直武人,倒並未因丹墨之事對嶽斬霄心生齟齬,反而覺得這男童堅忍又識大體,假以時日,必非池中物,便常來信王府教嶽斬霄武功,發現他悟性極高,邊將軍更是歡喜,將一身戎馬功夫傾囊相授。
“等你練熟了這路刀法,再跟我學長槍。今天你也練得累了,歇息去吧。”時值盛夏,樹頂蟬鳴聒噪不休,邊將軍又教了半天,自覺有些睏乏,就退到一旁的濃蔭下休憩。
嶽斬霄白嫩的臉龐也泛了紅,幾縷黑髮被汗水黏在額頭上,精力卻正旺,將今天新學的刀法反覆練習數遍後,又提了弓箭練習起射箭。
“呵,斬霄真是不怕熱,也不知道歇一下。”
殷長華一身輕羅軟袍,緩步走到樹蔭下,望著遠處那個正全神貫注搭弓射靶的背影直搖頭,嘴裡雖在責備,卻掩不住讚賞,更有幾分嫉妒。“我真沒想到斬霄這麼喜歡練武,唉,他舞刀弄劍的時候,都快比跟著我習文的時間長了。”
邊將軍笑道:“這孩子練一身好武功,王爺得一個得力的貼身侍衛,豈不是美事?”
“我府裡侍衛多得是,哪用得著他這麼拼命練功。”看著嶽斬霄背心衣衫已溼了一片,還在烈日下揮汗苦練,殷長華就忍不住心疼。
邊將軍乾咳一聲,略有躊躇,終究按捺不住,壓低聲音道:“信王爺,恕微臣冒犯,敢問王爺可是真的喜歡這孩子,想收他當男孌?”見殷長華俊臉微沈,他硬著頭皮道:“能得王爺垂青,是他的福分,微臣本不該多話,只是斬霄這孩子資質不錯,若不能人盡其才,未免可惜了。”
殷長華輕嘆,他不比嶽斬霄年幼懵懂,對府裡的流言蜚語也有所耳聞,況且前陣子他的親隨乘風為討好他,還自作聰明地向他請示,是否擇個吉日將嶽斬霄納了,被他冷顏斥退。沒想到這閒言閒語越傳越兇,居然連邊將軍也有所耳聞。
他正色道:“下人亂嚼舌根,倒叫邊將軍見笑了。我收留斬霄,不過是見他年幼可憐罷了。”
邊將軍汗顏,“是,王爺仁厚,微臣不該妄加揣測,慚愧。”
“無妨。”殷長華恢復了雍容微笑,見那邊嶽斬霄連珠數箭,均命中靶心,他正想揚聲叫嶽斬霄過來樹底下休息,乘風一溜小跑趨近。
“大皇子,二皇子來訪,已經進了府。”
殷長華頗感意外,兩兄弟除卻宮宴會晤,平日裡極少私下往來,殷若閒又是深得父皇寵愛的嫡子,真要登門造訪,也向來是殷長華移步前往。他略一整衣容,與邊將軍剛往前廳方向走了幾步,一個錦袍玉冠的俊美少年已迎面走來,笑嘻嘻道:“皇兄,這大熱天的,你怎麼在練武場上曬太陽?哦,原來邊將軍也在。”
邊將軍不敢怠慢,忙跪地行禮。“微臣見過二皇子。”
殷長華微笑道:“我看書久了,出來透透筋骨。若閒,你怎麼想到來看我?”
“唉,母後最近鳳體違和,我這兩天都在宮裡陪著母後,今天好不容易能回府,路過皇兄府前,就順路來看看皇兄。”提及母後病情,殷若閒斂了笑,突然瞥見一個與自己年紀相仿的少年朝這邊走來,他雙眼頓時一亮,指著少年問殷長華:“皇兄,這是誰?”
☆、亂臣 7
嶽斬霄早在發現有訪客來到時就放下了弓箭,聽到這少年叫著皇兄,立時明瞭少年的身份,恭謹地下跪行起大禮。“回二皇子,小人嶽斬霄,是信王爺的書童。”
“哦,原來是你。”殷若閒朝嶽斬霄又看了好幾眼,轉身笑道:“皇兄,你這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