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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瞅著殷長華火光裡仍慘白無血色的臉,對個頭較矮的同伴笑道:“聽說這人就是被奪了皇帝寶座的句屏皇帝,瞧他這半死不活的樣子,難怪連自家江山也守不住。哈哈哈!”
“句屏仗著國力,殺了咱們鶴山多少將士,逼咱們稱臣納貢,活該被滅國!”那矮個獄卒說來咬牙切齒,陰著臉將手裡一碗飯菜送到殷長華嘴邊,惡狠狠地道:“要不是國主有令要留你一條狗命,老子現在就一刀宰了你。快吃!”
殷長華閉目不語。再餓,也不可能受這等卑微獄卒呼來喝去,更何況那碗飯菜一股餿味直衝鼻端,也不知道已經放了多久。
見殷長華不吃,那人更是生氣,猛地伸手捏住殷長華的下巴就要將飯菜強行喂進他嘴裡,卻被高個子同伴及時攔住。他慍道:“你這是幹什麼?”
高個子笑道:“人家好歹是皇帝,咱們可不能怠慢了。句屏皇既然不愛吃這飯菜,咱們另外準備去。”邊說邊朝那矮個直打眼色,拖著他走了。
聽兩個獄卒腳步聲消失,殷長華才緩慢睜眸,澀然苦笑。一國之君,如今竟淪落到了遭獄卒欺侮的田地,可想到昔日句屏對周邊小國恣意征伐,橫徵暴斂,也怨不得旁人。
一切,都是風水流轉,報應不爽。
時光在死寂的水牢中近乎凝滯,殷長華身上的寒氣卻不斷加深,全身都忍不住微微發抖。昏沈之際,那兩人又返回水牢。
高個獄卒手中,還端了個大海碗,裡面滿滿一大碗肉湯,正冒著熱氣。他笑著把肉湯端到殷長華面前,道:“看你凍的,臉都發青了。這可是我倆剛剛特意為你煮的,熱乎著呢!喝吧。”
他在火把裡笑得十分輕蔑,但殷長華此刻已快受不了水中陰寒,看到這碗熱氣騰騰的新鮮肉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難抵誘惑,低頭往碗口湊去。
那高個子嘴角扯開個冷笑,忽然伸手捏住殷長華的下巴迫他張大嘴,將大半碗滾燙的肉湯往他口中倒──
“啊────”殷長華失聲痛叫,渾身劇顫。
那人卻不為所動,把剩下的肉湯一點不剩,全灌進殷長華嘴裡。看著殷長華痛苦喘氣拼命搖頭,整張臉都痛得扭曲了,兩個獄卒放聲大笑,丟下碗揚長而去。
殷長華髮出一連串咳喘,聲已嘶啞。嘴巴、舌頭、喉嚨、連同五臟六腑彷佛都被沸騰的鐵水燙過,火辣辣地灼痛。
這刻,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即暈死過去,也好少受點活罪,可身處水中,雙手受制,就算想把自己打昏也做不到。唯一能做的,就是發出垂死般的劇烈喘息。驀然喉頭一陣腥甜,連吐了幾口血。
鮮血滴在水中,很快泛開漣漪。好些條黑不溜秋的小魚原先不知道躲在池子哪個角落裡,此時都被血腥氣吸引遊了過來,圍在殷長華身邊慢慢打著圈子。遊動一陣後,似對殷長華不感興趣,又逐漸散開,開始去啄食漂浮在水中的那些碎屍塊。
這些屍塊,原來就是被這小魚咬食成這樣的,而自己,大概用不了多久,也會淪為魚群的口中餐……
……“告訴你娘,叫她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把你交給我就是。我若是嫌棄你,就讓我像那個船老大一樣,掉海里喂鯊魚去。”……
這,算不算是一語成讖,懲罰他離開斬霄?殷長華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那兩個獄卒似乎並不想就此放過他,沒多久便又返回,兩人手裡還拿了火盆烙鐵。
“還沒死啊?你還挺經得起折騰的嘛!”高個獄卒一邊嘲笑,一邊從燒得通紅的炭木中提起烙鐵,與同伴走向殷長華。
炙人的熱浪直逼面門,殷長華駭然,奮力掙扎起來,卻被矮個子獄卒牢牢揪住頭髮,被迫仰起臉。高個獄卒冷笑一聲,將烙鐵對準殷長華的額頭按了下去。
“吱──”皮肉焦臭的味道立刻伴隨著殷長華暗啞的慘叫在水牢裡彌散開去。
等烙鐵提離,殷長華已然暈厥。額頭肌膚一片焦爛,被烙上了一個“囚”字。
“這樣才像個階下囚,哈哈!”高個獄卒移動著手頭的烙鐵,還想找下一個地方下手,那矮個子搖了搖頭,道:“我看他可沒那麼硬朗,萬一弄死了他,可不太好向上邊交差,還是改天再來吧。”
高個獄卒抬手連扇了殷長華幾個耳光,見他仍低垂著頭毫無動靜,自覺無趣,便放下烙鐵,和同伴離開水牢。
“!啷”一聲,厚重的鐵門被鎖上,隔斷了一切。
“國主,聽說你抓到了句屏廢帝?”
冷冰冰的女人聲音,在石室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