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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雙方參戰將士,在此之前基本都是分屬兩大陣營,即便不能說是死敵,卻也算得上是對頭,在這一刻對上。直接就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原先的對抗手段大抵還僅限於政客之間的勾心鬥角。互相陷害,難有明刀明槍的正面廝殺,大家縱然嘴上不說,心底卻都覺得不過癮,眼下終於正是到了真刀真槍流血搏命、隨時可能血濺五步,一命歸陰的地步!
不斷的有人倒下去,也不斷的有人再度參與進來,從完好的軀體,到戰鬥之餘變成千瘡百孔,肢體不全的死屍,往往,也不過就只是眨眨眼的功夫。
“往昔多少年以來累積起來的宿怨,今朝就在此悉數了結吧。”
這句話不是木滄瀾說的,也不是雨遲遲說的,而是一位常年與木滄瀾集團戰鬥的雨遲遲麾下軍官這樣說的。
這個人,在長年的爭鬥之中,手底下不知道葬送了多少木滄瀾這邊將士的性命,甚至,家屬子女子孫後代的性命……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這樣慘烈的戰鬥中,卻是一臉的從容,並無一絲一毫的慌亂。
刷刷刷……
當他在斬殺了一位木軍將士之餘,緊跟著就被蜂擁而上的十幾位對手長劍大刀劈進身體的瞬間,臉上沒有太多的痛苦,反而露出一個‘終於結束了’的如是笑容。
“其實一直以來,我就知道自己是錯的,只是不肯正視,不敢面對,原來死也不是那麼可怕,可惜我之前不知道……”臨死之前,他慘笑著央求:讓我多說幾句話再死。
卻說了這樣的話。
“雨遲遲一定成不了大事……木帥那邊才是對的。”
“我其實早已知道。”
“元天限是天魔魔孽……我在此之前,誰要是說這句話我就會立刻殺了那人,但我現在要告訴你們,我其實早已經相信了,只是一直不敢說出來,不甘心說出來罷了。”
“木帥若是當真有心造反,或許幾十萬年前就早已經成功了。”
“只要是老兄弟,又有誰心裡不知道,不明白了。”
“可是我不得不然,縱然是違背良心,唯心有愧,我仍要堅持,因為雨帥救了我母親。”
他嘴角流著血,慘然而笑:“我自幼被人滅門,滿門老幼,就只有我和母親僥倖活下來……母親為了我受了人間能夠受到的所有的苦……在母親生死攸關的時候,是雨帥救了她。”
“母親臨死前要我……一定不要對不起雨帥!一定要對雨帥忠心耿耿!”
“所以我明知是錯,也要向你們揮刀!”
“對不住了……兄弟……們……”他的眼神渙散著,嘴角流著血,身軀緩緩撲倒:“不管你們信不信,肯不肯原諒我,這都不重要……其實我真想說,若是有來生……我想與你們這樣的人做兄弟……”
“請放心,我也會忠心不二的,其實我今生也真正做到了忠心不二,只是我效忠的物件……呵呵呵……”
最後的苦笑,悄然地泯滅在風中。
身軀已經失去了最後的熱度,變成了一具徹頭徹尾的冰冷屍體。
將士們為之深深嘆息。
以前,許多人都對這個人深惡痛絕,恨不得殺之而後快,曾經還有不少人組織過人手去暗殺於他,只是未曾得手罷了。
但現在,卻似乎是什麼都沒有了,什麼也都不重要了。
就只剩下那一聲嘆息,滿心空虛。
正如他戰鬥之前所說:多少年以來積累下來的宿怨,就在此一併了結吧。
當真正地了結了今生宿怨的時候,死去的人或者已經一切成空,了無牽掛,但誰又能體會,那些活著的人心底的那份無言的空虛呢?
……
戰鬥依然在持續進行,無數的墨雲天兒郎,就在這裡,縱意揮灑著自己的熱血。
其實此刻已經沒有什麼對錯,有的就只是各自的立場,各自的陣營,各自效忠的主子而已。殺到忘我的時候,誰也不會在乎這一場戰鬥到底還是不是所謂的屠魔之戰!
大家早已心知肚明,何必多說?
但這一戰,卻是多少年前已經註定了的……生死之戰!必須要打!一定要打!
不得不打!
聖人層次的的神念足以覆蓋全場,是以有不少人,都聽到這段話。
顧獨行的眼神中露出幾許黯然,紀墨等人也都因此而有些嘆息。
“到底該如何評價你們這種人呢,我真的無語了……”謝丹瓊為之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