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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他是奉了皇上聖諭,對外絕對不能聲張,至於什麼醫案全是我剛剛的藉口。我見他最近時常神色恍惚,因此用了極品迷藥,這才令他吐露了一切,又趁人不備偷閱了醫案,否則我們全被矇在鼓裡。”
陳令誠居然用了這樣極端的手段,風無痕完全愣住了。不說這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欺君之舉,萬一此事洩漏出去,那對混亂的朝局可真是推波助瀾的一招。再聯想到父皇今日奇特的舉動,風無痕已是相信了陳令誠的話,立刻從袖中取出了一直握在左手心裡的金筒。
“這是父皇單獨召見我之後賜下的東西,說是不到萬不得已決不能開啟,上頭地封泥蓋上了玉璽,因此我不敢擅動。”風無痕小心翼翼地將金筒放在了身旁的書桌上,這才有空仔細端詳。只見金筒上邊栩栩如生地雕刻著兩條盤旋纏繞在一起的金龍,頂端地封泥清晰
可見,玉璽的刻印上分明就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八個字。
陳令誠臉上的驚駭之色褪去後,也湊了過來,看著看著,他的神情愈發緊張,思量了一番便招手示意小方子過來。“你去小書房把緒昌先生請來,此地地事情你知道該怎麼辦,另外,若是見著徐春書幾個,讓他們到這邊來看著,萬不可讓人闖進來。”他一邊說一邊考慮著什麼,突然,他彷彿又憶起了一件大事,立刻扭轉頭來建議道:“殿下,宋大夫乃是我以前的故交,此人極不尋常,不如趁此機會讓他一起摻和進來,以後他便跑不掉了。”
風無痕不由大愕,他少有見陳令誠如此推崇一個人,但自己先前也曾經打過幾次交道,只覺此人陰陽怪氣的,看不出什麼玄虛來,因此還在猶豫。這時,冥絕卻突然插言道:“殿下,那個宋奇恩絕非普通人物,屬下和他交手多次都未佔得上風。不僅如此,他還喜好讀書,殿下養病的那段時日,陳大人把府裡的藏書都讓他讀了個遍。若是屬下所料不差,他應該是和陳大人一類的人物才是,殿下還是把他也一併請來的好。”
風無痕聽得大為驚異,他可是見過兩人水火不容的場景,怎麼都沒想到冥絕居然也建議讓那個宋奇恩一起請來。而陳令誠更是樂得鬍子都翹了起來,敢情他把冥絕的話當作誇獎了,一時間還沒發現其中的諷刺之意。
風無痕見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也就只得吩咐小方子前去請人,心中卻是極為不安。倘若皇帝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自己決計拿不到什麼好處。母親瑜貴妃雖然比以前親切了許多,但中間隔著那樁蓮子羹的公案,即便沒有外人知道,兩人的中間還是隔閡重重,輕易合不到一塊去。
他正在這邊胡思亂想,小方子已是把人都召集齊了。徐春書等幾個侍衛雖然不明白事情原委,還是盡職盡責地守在了書房外面的每一個死角。至於宋奇恩則是仍然一副漠然的表情,彷彿不知道自己要踏進的是怎樣一個是非圈子。師京奇也是泰然自若的模樣,只是目光在接觸到那個小金筒的時候震動了一下。
待到風無痕和陳令誠一前一後地將事情解釋清楚,宋奇恩第一個勃然色變,狠狠地瞪了陳令誠一眼後,他的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苦笑。此時此刻,只要不是傻瓜的人都知道,再嚷嚷著要離開會是什麼樣的後果。宋奇恩和陳令誠以前的交情也不可謂不深,再看看旁邊冥絕虎視眈眈的樣子,因此他也不再客氣,自個在太師椅上坐了個舒舒服服,只等著旁人說話。
乍聞這等難事,眾人都亂了方寸,風無痕和陳令誠都還在想著各自的心事,臉上的神情是一個比一個陰沉。師京奇則是圍著小金筒看了半天,只是嘖嘖稱羨,卻忘了拿主意。小方子和冥絕一個角落,一個門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宋奇恩坐了半天,終於感到不耐煩了,“皇上是大病還是小恙都不清楚,如此沉不住氣幹嗎?陳老哥也未免著相了,該來的總會來,商量一個應對之策不就是了。至於這個小玩意,京城裡的能工巧匠多得是,你們既然和那一對男女搭得上關係,還怕找不著人?”
他的話說得利索,聽得人便有些不著邊際。陳令誠和宋奇恩是相熟的人,連忙在風無痕耳邊解釋了幾句,眾人立時都醒悟了過來。對於自己居然在外人面前失態,風無痕未免有幾分著惱,但仔細思量後,他不得不承認宋奇恩的話有道理。撇開金筒不談,他對於父皇的身體狀況是最著意的,他見眼下人都已經到齊,咬咬牙便把當日明方真人的話全都吐露了出來。雖然已是將近五年,但每次夢醒時分,風無痕都會憶起當時的場景,幾乎是最可怕的夢魘。
對於師京奇斥之以怪力亂神的說法,陳令誠和宋奇恩卻是不以為然。兩人身為醫者,往日診病之餘,對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