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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潑的事情自然做不出來,憔悴的臉上仍帶著一絲堅決的神情。
郝淵盛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這才吩咐旁邊侍立的一群丫鬟僕婦道:
“本官有要事和你家夫人商量,你們全部退下,未得允許不能放任何人進來!”
此時此刻,誰敢違逆這位通省最富權威的總督大人,那幫下人情知自家主子也有要事和郝淵盛商議,連忙施禮退去。至於那個原本在床邊為泰慊同把脈的大夫也知機地找了個藉口,急急忙忙地溜出門去,他只是一個小人物。哪敢在這裡多事,到時別說診金,就連命都保不住。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弟妹。如今泰老弟落得這幅模樣,你還是得節哀順便才是。”
郝淵盛見屋中再無閒雜人等,說話也就不避諱了。他見劉氏一臉驚駭欲絕的神情,微微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就依著連大人他們彈劾泰老弟地罪名。即便押送京城恐怕也難逃一死,就連你們家其他人怕也是要流放邊疆。如今看這情形,上邊的大人物是想清理乾淨這邊的汙穢,免得牽連甚廣,所以你就不要再嚷嚷什麼公道天理了!”
劉氏也是聰明人,思量再三便聽懂了郝淵盛地弦外之音,心底不由悲憤欲絕。“郝大人,照您這麼說,老爺這次是救不回來了?您和我家老爺共事多年,雖然他有時做事是過分了些。但對您還是禮敬有加的,難道您就不能看在同僚地分上,救他一次?”
“弟妹。不瞞你說,如今我是自身難保,又有何德何能護得了泰老弟?”郝淵盛搖了搖頭,顯得疲憊而蒼老。“弟妹是大家出身,自然應該知道如今朝廷黨爭愈演愈烈,四川乃是富饒之地,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地方?偏偏我又不屬任何一黨,平素也很少不管事,這才能偏安於總督之位,否則誰能容得下我?泰老弟這次是被作法當了靶子,他如果不死,朝中的不少人就得跟著跌倒,他們不動手才是怪事!”郝淵盛罕有地露出了幾許怨憤,看在劉氏眼中更為失望。
“心蓮,你不要再糾纏郝大人了!”床榻上傳來一個微不可聞的聲音,兩人回頭一看,竟發現泰慊同已是悠悠地醒轉了過來,連忙靠了過去。
“郝大人,我以往自視甚高,事事總是獨斷專行,也沒顧得上你的感受,是我失了上下之禮。”泰慊同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臉上的灰白之色更顯死氣,“如今你還不計前嫌地教導賤內這麼多道理,實在是讓我無地自容。”
郝淵盛見泰慊同出氣多入氣少地樣子,心知他撐不了多久,連忙好言安慰道:“泰老弟,我本就是不管事的人,你就不必多說了。這次的事情一出,我的總督位子怕也是要挪挪地方了,四川這天府之國我也一樣呆不下去。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勸你,不管手中還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萬不可隨意拿出來意圖一搏。皇上此次的處置頗有深意,萬一觸怒聖駕,弟妹和那幫侄兒侄女可就難保性命了。留得他們在,泰家也許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你萬萬不可自誤啊!”
泰慊同本還有些不以為然,聽到最後卻不禁悚然動容。他知道這突如其來的大病實在蹊蹺,出於怨恨,頗有那種把東西遞送京城的打算。
如今聽得郝淵盛的勸慰,已是心緒大亂,人家說得沒錯,即便能報復成功,自己地兒女就算全毀了。他瞥了一眼身
旁的妻子,果然發現那張平日養尊處優的臉上佈滿了愁容,顯然已是明白了郝淵盛地意思,頓時感覺到心揪了起來。
“多謝郝大人提醒,我明白了,斷不會因為一口氣而連累了妻兒。”泰慊同長長嘆了一口氣,眼中的死志更堅了,“若非這次的重病,我也早已決意自裁,只是希望皇上能放過我的妻兒,不要讓他們流落邊塞受苦,餘願足矣。郝大人,心蓮她是大家閨秀,受不起那等委屈,倘若我死了,還望大人能上書為她和孩子討個情,我這廂感激不盡!”泰慊同也不知從哪裡來地力氣,竟然掙扎著翻過了身子,徑直在床上叩下頭去。
郝淵盛大吃一驚,連忙扶起了已經虛弱至極的泰慊同,重新安頓他躺下。“泰老弟,你既然信得過我,那就放心好了,弟妹和侄兒他們我定會竭力保全,至於你的那幾個侍妾卻沒有法子了。”他鄭重地保證道,旁邊的劉氏不禁心中一寬,臉色也略微放鬆了些。
“那些女子用不著去管,橫豎她們也是看中了我的權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一切聽天由命便是。”泰慊同漠不關心地道,彷彿平日那些寵愛至極的姨太太們只是一件可以隨意丟棄的物品,“郝大人,我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到此地來,東西在哪我到時告訴心蓮,一定讓她轉交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