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飾著五彩瓔珞的馬車噠噠遠去。
直到馬車消失於視線,李瑾才長長舒了口氣。
已經是下午申時。申時,也就是下午十五點到十七點。此刻剛到申時不久,也就是才傍晚十五點左右。說是傍晚,其實天色還大亮著,和白天沒有多少差別。太陽斜向西邊,但是陽光依舊火辣,只是在屋外站了些許時間,就覺得額頭上開始變得粘膩膩,似乎又要往外冒汗。
李瑾抬頭看了一眼西去的太陽,陽光刺眼,天空晴朗得有些過分。
“郎君,馬牽來了。”家裡的奴僕牽來一匹駿馬。李瑾摸摸馬頭,利落的跨上馬背,韁繩一勒,策馬而去。
還走在半路上的時候,長安城的宵禁鼓聲開始響起,綿延不絕的五百下鼓聲將會持續的迴盪在長安城的上空,告訴生活在這個繁華城市的人們已經到了日落兒息的時刻了。
李瑾輕車熟路地來到司天監通玄院。偏院的桃樹已經長得十分茂盛,鬱鬱蔥蔥之間依稀可見結著得綠色小果子,剛有一點桃子的模樣,掛在枝頭煞是可愛。屋前的走廊下並沒有人。李瑾看了看半掩著的大門,推開門進去。一走進幽暗的室內,渾厚的霄鼓聲立刻遠去。所有的資料都靜靜擺放在書架之上。
“段兄?”李瑾叫了一聲。聲音聽起來安靜極了,彷彿被周圍的書籍所吸收了一樣。並沒有人回答他。
透著青白天光的視窗,也是空無一人。轉了一圈,偌大的室內到處都找不到人影。
段容西並不在這裡。
——奇怪。李瑾咦了一聲,段容西竟然會不在這裡看書,真是少見。難怪已經去休息了?
這麼想著,他轉身去了段容西的住處。
段容西所住的屋子位於通玄院的最裡端,和大部分在通玄院學習的學子所居住的地方相隔開,是一個非常安靜的地方,安靜到彷彿連呼吸都能聽到的地步。屋子門前有個小小的院落,格局和段容西常待的偏院有點像。不過院子裡已經很久無人打理,任由草木瘋長,昆蟲往來。段容西第一次去那個地方,還是因為麒麟的事情錯過了宵禁無法回家,段容西帶他去的。
沿靠著圍牆有一條小徑,小徑已經被蔓延的綠色植物霸佔,只隱約露出一點黃色的土地,就算是路過,也不過特意去注意。穿過這條小徑,盡頭是一扇木門。
李瑾正要伸手開門,門突然從裡面開啟,一個滿臉鬍鬚身材肥碩的男人從後面探出頭來。李瑾吸了口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聽到對方笑著說:“段術士好厲害,果然是有客人來了。”
“嗯。”清冷的聲音從男人背後響起,段容西正一臉平淡地站在那裡。
“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再不走可趕不急在鼓聲停止之前回家了。”肥碩的男人熱絡的拉著段容西的手說,“那件事情,就拜託段術士了。”
段容西點點頭。男人又感激地重重握著搖了搖,隨後才不舍的放開,回頭對著李瑾微笑著致意了一下,隨後才踩著尖頭靴子,沿著小徑一路離開。
男人穿著的繡著繁複花紋圖案的豔麗衣服,大紅大藍大黃的明亮色調在男人肥胖的身材上略顯可笑。
“那是?”李瑾望著男人扭著肥腰遠去的背影發問。
“西市的胡商。”段容西答道,側身示意李瑾進去,“一個朋友。”
“朋友……?”李瑾關上木門,跟著段容西往裡走。和段容西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幾乎沒有看到過段容西任何朋友,更別提會主動來這偏僻的住處拜訪的朋友。在李瑾的印象中,段容西總是一個人安靜又自在看書的模樣。“什麼朋友?”他好奇追問。
“乘著宵禁鼓聲而來,你是不打算回去了嗎?”走在前面的段容西忽然回過頭,望著李瑾,眉毛微挑,銳利的眼神中寒光點點。
李瑾彎起嘴角笑眼眯眯,“如若段兄能收留在下過個夜,在下定當感激不盡。”段容西微微冷哼了一聲,不再搭理他,轉身走進了屋裡。
進到屋子裡就能感受到一股沁涼的氣息,彷彿是春日綿綿細雨下的才能感受到的涼意,光滑的青石方磚靜靜反射著清冷光澤,屋子裡空無一物,只有放置在牆邊的矮榻上堆疊了好多資料。
李瑾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把沁涼的空氣吸進肺腑,隨後徐徐吐了出來,“真是不可思議。一進到段兄的屋裡,就會讓人忘記這還是在熱的要死的三伏天。”他概嘆。
“大概是因為只有我一個人,沒那麼吵吧。”段容西不以為意。從放置在桌上的木盒中拿出一塊深綠近乎於黑色的圓餅,對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