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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他身邊後才能察覺出,他的情緒極其不穩定,似乎已經到了快要崩潰或者爆發的邊緣。
東方祁看著天空的雙眼閉了閉,半響才沙啞道:“天音她…難產出血不止。”
“什麼?”鯤鵬一驚。
還不待他再繼續追問,東方祁又道:“孩子跟大人只能保其一,天音堅持要孩子,所以決定剖腹取子……”
“這個丫頭…這個丫頭怎麼這麼犟啊!”鯤鵬聽聞刨腹取子四個字頓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鯤鵬……”東方祁垂著眸,緩緩抬起雙手,語氣淡漠道:“當年天道將你留在天昊東大陸,將我拿去三魂三魄轉世,又讓蒼遲成為驅魔龍族一脈的守護神龍,想來它早就料到了今日的這場浩劫。”
鯤鵬沉默不語。
“天地浩劫所有生靈都有責任,可是這個責任卻全部落在了天音的身上,我有時候便在想這到底是憑什麼!”
“天音一路走來所承受的東西你也是看到的,蒼天選定了她,我無話可說,但蒼天既然選定了她,又為何要讓她受這麼苦?”
“你……”鯤鵬心中一跳,抬眸緊緊看著東方祁,雖然他的一番話說得很是平靜,可說鯤鵬卻聽出了那話所隱藏的怨恨。
東方祁緩緩放下雙手然後緊握成拳,隨即涼涼一笑,暗紅的雙眸中盡是涼薄,“蒼天若不護佑她,今日天音一旦出事,即便迦落不出手,本帝同樣會讓整個天地為她陪葬!”
鯤鵬聞言臉色一變,盯著東方祁的目光也同樣掠過一抹驚駭。
“你可別亂來,丫頭既然被蒼天選定,自然不會出事兒,你……”
“本帝亂來什麼。”東方祁嗤笑一聲,目光涼薄地看了鯤鵬一眼,打斷了他後面的話,冷聲道:“魔神向來無心無情無慾無求,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天地如何?天下蒼生如何?關我何事?本帝心中只有一個她而已,她今日若出事,這個天地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本帝連我自己都不在乎了,還管其他人如何。”
狂風四起,將四周的樹木吹得東倒西歪,就如同此時東方祁極為不穩定的心緒般。
濃厚的血雲沉甸甸地壓在頭頂,驚雷自雲中響起,亮白的閃電緊隨劈下,將整個九凰宮照得慘白一片。
也就在此時……
“哇——!”
一聲嬰兒的啼哭伴隨著驚雷聲響起,彷彿響徹了整個天際。
鯤鵬身子一顫,猛地回頭看向身後的寢殿。
而東方祁也是迅速回身,眸底瞬間風起雲湧,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寢殿如同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一幕般。
半響,在嬰兒啼哭聲第二次響起之後,東方祁突然身形爆閃衝進了寢殿。
“天音!”
珠簾聲被撞得一陣響,東方祁一衝去內殿,然後目光在觸及到那一片血色之後,猛地頓住。
雪衣一直在為軒轅天音輸送溫和的能量,而穩婆滿手是血的捧著一個孩子,瞧著那滿是鮮血的傷口上浮上的淡淡銀光,突然驚聲道:“別,先別癒合傷口,神主的肚子裡還有一個。”
“什麼?”
正欲接過孩子的晗嬈一驚,立刻側頭朝軒轅天音看去,果然瞧見孩子雖然已經取出,可是她的腹部僅僅是小了一些,可是依然隆起。
穩婆將孩子輕輕遞給晗嬈,然後立刻轉身再次上去俯身去取孩子。
當第二個孩子再次被取出後,愣在門口的東方祁這才回神連忙走近床邊。
此時軒轅天音的臉色蒼白如雪,雖然氣息微弱,可依然呼吸平穩。
雪衣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再次運轉體內神力為軒轅天音癒合傷口,“別看了,天音沒事兒,剖腹取子的辦法雖然驚世駭俗了點,可是卻極為成功。她現在只是失血過多昏迷了過去,以後多養養就能補回來的。”
東方祁聞言緩緩吐出一口氣,臉上的神色模糊一片,雪衣的話就如同一道輕風或者甘露般,讓得他原本荒涼的心瞬間再次活了過來。
眸底漸漸有晶瑩出現,東方祁猛地側頭看向窗外,整個人如同虛脫了般,毫無形象可言地依靠在桌子邊,一手撐著桌面,一手緩緩抬起然後矇住雙眼,低聲呢喃道:“蒼天厚我,從此我再無所求了……”
這樣的東方祁,誰都沒有見過,如今聽得他那呢喃之話,哪怕是晗嬈和後析等人眼底都出現了淚光。
雪衣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頭目光溫和地看向昏迷中的軒轅天音,原本平靜的心湖卻是起了波瀾。
若能有一個如此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