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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彥抬手撫上了珠瑾的頸子,如情人般輕輕遊移。珠瑾不禁有些毛骨悚然,正欲轉身躲避,巴彥卻用力一按,她身子一軟便倒在了他的懷裡。
巴彥聲稱珠瑾身子虛弱,抱著她避過了所有的巡邏侍衛,將她帶到了一間破敗不堪的屋子,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丟在地上。
“你且在此處待著吧。莫要想著耍什麼花招,你根本不可能從這裡出去。”
言罷,巴彥轉身離去,從外面將搖搖晃晃的破門上了鎖。
渾身癱軟,就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的珠瑾,不禁暗自苦笑:莫說鎖著門,即便是開著門,依她現在的狀況也不可能走出去。
地上的涼意透過衣衫,珠瑾凍得瑟瑟發抖,然而她卻連蜷縮在一起都做不到。她喘息著打量這房間,黑暗狹小,除了一旁放著的柴火什麼都沒有。除了房門,這屋子連窗子都沒有,此刻即便是白天,看東西卻已是模糊不清。
珠瑾不禁暗自慶幸,若是有窗子,這樣的天兒裡,她怕是連第二日都撐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凍得時間長了珠瑾便麻木了,渾身乏力之下倒也混混沉沉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柴房裡太冷了,她睡醒不久便會被凍醒,凍醒了卻又壓不住睏意。如此夢夢醒醒,就在她渾身上下一片冰涼,以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房門被開啟了。
長久的黑暗讓珠瑾眼前一片昏花,除了那抹影影綽綽、越走越近的身影,她什麼也瞧不見。
“姐姐,我來看你了。昨夜睡得可好?”
任珠瑾窮極目力也看不清來人的面容,然而從聲音不難判斷來人是誰,甚至她還能聽到那人聲音中的笑意。
珠瑾猛覺衣襟一緊,便被人提了起來。她被勒得喘不過氣來,恍惚間,瞧見一雙烏黑含笑的眸子,“姐姐,我這便帶你去個好地方。”
巴彥抱著珠瑾上了馬,一路疾馳來到風門關的城樓前。
兩人下了馬,巴彥半抱著珠瑾,一階一階走上城樓。珠瑾雖仍是頭昏腦脹,然而被涼風吹過後,眼前的煙霧似是散去了,看東西也清晰了不少。
巴彥帶著珠瑾來到城樓的烽火臺旁,笑著道,“姐姐總是教誨弟弟,在國家大事面前應當捨棄個人安危利益。而今華帝被擄,汗王重傷,兩國聯盟危在旦夕,我不得不委屈姐姐保全國家萬民安危。”
珠瑾還未明白過來巴彥話中的意思,便聽他道,“來人吶!將皇后娘娘綁在城頭上,同梁國交換人質。”
珠瑾驚詫的瞧著巴彥,她深吸兩口氣,終壓下胸中翻湧的情緒,卻仍是忍不住低聲問道,“為什麼?”
巴彥勾唇一笑,上前兩步,“因為姐姐的生母才是父親明媒正娶的妻子。”
珠瑾不禁渾身僵硬、如墜冰窖,如此說來……巴彥的母親才是當年逃出華國的皇后,而巴彥則是除了莫離之外,華國唯一的皇室血脈。
若真如此,巴彥的目的豈非是……一石三鳥。既殺了她這個心頭恨,又除去莫離,且在這場戰役中立了功。屆時,只要他正了名,想必定不少追名逐利之人湊上來擁戴。
珠瑾已被兩名士兵壓著上了城頭,她顫抖著雙唇,問,“那個位置……值得嗎?”
待珠瑾被綁了雙手掛在城牆上,才聽見巴彥的聲音遠遠傳來,“只有真正的強者,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
巴彥的話似是一陣清淺的風,剛一出口,便飄散在了空中,除了珠瑾幾乎沒人聽得到。
珠瑾承受著凌冽的寒風,只聽此時城樓上傳來士兵刻意提高了的聲音,“梁國的貴妃在我們手裡,未免兩敗俱傷,牧族汗王願出面交換人質。”
珠瑾風吹得睜不開眼睛,洋洋灑灑的雪花落在她**的雙臂上,凍得她瑟瑟發抖。
過了許久,適應了些,珠瑾方才睜開眼睛。
城牆下的形勢一目瞭然。即便隔著層層雪花且珠瑾目力有限,也不難看出下方身穿鎧甲、英姿颯爽的男子,正是宇文霽。
自從在凌絕峰腳下見過宇文君,曉得他已有妻有子,而珠瑾又自知這一生欠了宇文霽太多。她便下定決心在皇宮中孤獨終老,當時她還天真的想著,無論如何,她都已是宇文霽的貴妃了。
誰曾想,世事弄人,走到如今這一步,且不論她是生是死,都不可能再回去了。
珠瑾自嘲一笑,如此也好,宇文霽不必再為難,宇文君也可以不用揹負昔日的舊情。無論她是否能活在他們心裡,對於那些活著的人來說,一個死人佔據的地位,又有什麼打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