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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這名雪山宗考生走到了十餘丈外,便在這時,忽然有陣惱人的江風從上游吹來,他的身體開始搖晃,勉力撐了片刻,發現無法撐住,清喝一聲,提氣一縱,便向對岸掠去,微起漣漪的水面上生出一道薄薄的冰屑。
遺憾的是,他的真元數量不足以支援太久,在離南岸還有約七丈的地方,終於落到了江水裡。
“哎呀!”
在岸邊看到這幕畫面的考生們大感惋惜,對自己透過武試的信心再次減弱不少。
哪怕稍後一名摘星學院的考生,直接馭劍過江,也沒能讓考生們的信心恢復,馭劍過江看似瀟灑,實際上,對過江者的真元數量和功法有極高的要求,先前過江成功的那些考生中,只有離山四子和莊換羽用的這種方法。
曲江南岸,有摘星學院的考生還有與先前過江者相熟的京都考生在那裡等著,紛紛上前祝賀。
隨著時間流逝,不斷有考生走出林海,聽著考官講述的過江規則,走出林海的喜悅頓時消失無蹤。
便在這時,人群忽然散開,考生們紛紛行禮。
原來是落落來了。
落落走到陳長生身前,說道:“先生?”
她的目光裡帶著詢問的意思。
陳長生說道:“等軒轅和唐出來了再說。”
片刻後,唐三十六從林海里走了出來,只見他青衫飄飄,未沾落葉,羽扇輕搖,說不出的瀟灑孤傲,陳長生卻看的清楚,他的眉間隱隱有抹躁意,很明顯在林海里,遇著了些什麼事情。
說來也是,文試的時候,唐三十六是倒數第二批離開昭文殿的考生,按道理來說,早就應該出來了。
“怎麼了?”陳長生問道。
唐三十六說道:“在林子裡遇著一個槐院的書生。”
陳長生有些吃驚,煮時林面積極大,有無數條道路,兩名考生走上同一條道路的情況非常少見,像他在林子裡就誰都沒遇到。
“然後?不會因為爭道打起來了吧?”
唐三十六面無表情說道:“打是自然不會打的,一是有考官看著,二來我不見得打得過那人,但既然敢和本少爺爭道,說不得要在言語上辯論一番,你放心,吵架這種事情,我從來不會輸。”
想著青藤宴上他和落落兩個人羞辱小松宮時的畫面,陳長生哪裡會擔心他罵不過對方,反而有些同情那名槐院書生,只是想著唐三十六居然自承不見得打得過那名槐院書生,不免有些警惕。
便在這時,一名槐院書生從林海里走了出來。
片刻後,其餘的槐院書生也走了出來。
四名槐院書生們湊在一起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望向國教學院,一名槐院書生的臉上滿是怒意。
很明顯,這就是與唐三十六爭道、然後被唐三十六言語教育了一番的那人。
……
……
第136章 握手
爭道,本來就是最容易發生爭執衝突的事情,更何況是在緊張的大朝試中,規則又禁止考生走同一條道路,那麼必然要有人重新改道——煮時林面積極為廣闊,很難發生兩名考生走上同一條路線的事情,只能說唐三十六或者說那名槐院書生的運氣不好。
以陳長生等人對唐三十六的瞭解,運氣不好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他,事實也是如此,最終還是那名槐院書生被迫主動改道。那名槐院書生看著國教學院方向,臉上滿是怒意,想要上前理論一番,被同窗攔住,這才注意到落落殿下的存在,不由冷笑數聲。
槐院諸生從國教學院數人的身畔走過,施展手段,瀟灑至極地過了曲江,在離開之前,有些嘲諷地看了陳長生等人一眼。
便在這時,蘇墨虞也從林海里走了出來,來到陳長生等人的身旁。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這位離宮附院的少年強者今天的狀態有些不佳,走過煮時林所用的時間比人們想象的要多很多,唐三十六不喜歡這個木訥執拗的傢伙,陳長生對他倒沒有太多惡感,看著他微顯蒼白的臉色,問道:“沒事吧?”
蘇墨虞說道:“昨夜忽然有破境的徵兆,強行壓了回去,真氣倒逆,識海有些震盪。”
青雲榜前五十的少年強者,基本上都已經修到了坐照上境,只要願意,隨時可以嘗試破境入通幽,只是那道門檻太高,破關之時太危險,所以沒有完全準備好的時候,很少有人會貿然選擇破境。蘇墨虞修行勤勉,很早以前便已經看到了那道門檻,只是因為大朝試的緣故,始終控制著,只是沒有想到,眼看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