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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完全明白了意思,人群裡響起很多議論聲,但根本沒有考生來得及表示反對或者說提出質疑,洗塵樓裡便傳來了一道清悠的鐘聲。
大朝試對戰,正式開始。
鐘聲響起訊號,人群中排在第十六位的那名考生,頓時成為所有目光的焦點。那是來自摘星學院的一名學生,身材高大,神情肅然,氣息斂而未露,給人一種低調卻不怯懦的感覺,很有軍人的味道。
如果是別的考生,或者會有些不適應這種局面,至少會覺得有些突然,但軍人最講究的便是令行禁止,以鳴金為命,所以那名年輕考生毫不猶豫走出人群,向著後半段那些考生望去。
他的視線在考生間緩慢而平靜地移動。
面對著他的眼光,等待著被選擇的後半段考生們神情各異,反應不同,有的神情平靜,彷彿無所察覺,有的刻意無聲冷笑,以為挑釁,有的考生則是低下頭或是微微轉身,避免與他對視,有的考生則是堆起勉強的笑容,看著有些令人心酸。
誰也沒有想到,這名摘星學院的年輕考生挑選的對手,竟然是那名在曲江對岸曾經質疑過考生的紫氣崖弟子,考生們抑制不住複雜的心情,紛紛議論起來,要知道紫氣崖乃長生宗一屬,這人肯定不是在場考生裡最弱的,居然最先被選擇,這是為什麼?
那名紫氣崖弟子怔了怔,才明白過來是自己被選中,他神情平靜地走出人群,並沒有什麼受辱的感覺——按道理來說,最先被選擇的,必然便是最弱的,但他認為神識強度和真元數量只是冰冷的數字或是層級,對戰考較的事情更多,他有戰勝對手的信心。
事實也是如此,此時場間除了首輪輪空的前十五名考生的境界實力確實隱隱高出眾人一截,餘下的近百名考生的實力境界相當接近,絕對不是說,序號排在前面的考生便一定能夠戰勝排在後面的考生。
首輪對戰的考生已經確定,離宮教士沒有給雙方任何調息準備的時間,帶著二人向洗塵樓走去,只見那座圓形建築下方一扇木門緩緩開啟,門後依然幽黑一片,彷彿是深淵一般令人心悸,教士示意二人走進去,然後馬上把門關閉。
看著緊閉的木門,考生們很是意外,難道今年的大朝試竟然不允許觀戰?
那名離宮教士看著眾人面無表情說道:“因為一些特殊情況,今年對戰是關門試。”
聽著這話,考生們議論紛紛,有些人直接望向國教學院數人,尤其是陳長生,大概是在懷疑,教樞處如此安排或者與他有關。如果是閉門試,無法知道對戰的細節,不說做什麼手腳,至少陳長生如果輸了,教樞處在顏面上也會好看些。
陳長生當然知道與自己無關,他望著孤伶伶站在遠處的那名狼族少年,默然想著,閉門式或者是此人的要求。
洗塵樓木門緊閉,黑簷邊緣有殘雨落下,嘀嗒嘀嗒。
看不到樓裡的畫面,不知道第一場對戰打成什麼情況,連聲音都聽不到,樓外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或者正是因為看不到也聽不到,只能想象,所以考生們越來越緊張,有些考生乾脆盤膝坐到地上,閉眼靜心,不再理會。
沒有過多長時間,洗塵樓的門開了。
考生們同時望了過去,那些盤膝坐在地上,彷彿萬物不能擾懷的考生,也瞬間睜開眼睛。
走出來的是那名摘星學院的考生,只見他面色微白,院服前襟撕開了一道大口子,隱隱還可以看到血跡,但神情依然從容鎮定。
來自青矅十三司的女考官,上前開始替這名考生治療,只見石階上清光隱現,一道令所有人都感覺平靜舒適的氣息,籠罩全場。
如果是平時,能夠看到像這位女教師般精妙的療傷聖光,考生們必然會讚歎不已,但此時,他們的心神都放在這場對戰的結果上。
那名紫氣崖弟子遲遲沒有出來。
七間走到那名離宮教士身前,問道:“請問老師,我們那位師弟呢?”
長生宗諸崖同氣連聲,份屬同門,七間作為離山劍宗的弟子,代為詢問紫氣崖弟子的情況,在很多人看來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只有陳長生看著這幕畫面,生出些不解,不明白出面的為何是年齡頗幼、明顯不擅俗務的七間而不是苟寒食。
師兄們都沒有說話,離山的小師弟為何會首先發聲?
陳長生注意到,苟寒食神情平靜如常,關飛白和梁半湖也沒有什麼反應,似乎覺得七間出面很正常。
離宮教士說道:“敗者不能留在場間,你問的那人已經被送出學宮,這時候應該在英華殿裡接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