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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是小世界,不是真實的世界,所以堅持到最後的依然還是苟寒食,這位貧寒出自卻通讀道藏的離山弟子。
嘎吱一聲有些刺耳,洗塵樓緊閉的門緩緩開啟,苟寒食從樓裡緩緩走了出來,來到石階上,他痛苦地咳了兩聲,臉色有些蒼白,腳步有些緩慢,關飛白和梁半湖迎了上去,七間則是在行囊裡緊張地尋找著藥物。
折袖也出了洗塵樓。但他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被人抬出來的,血水順著擔架的邊緣不停地往下滴,看著有些觸目驚心。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很平靜,雙眼緊閉,也無法看出他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像只狼一樣,綴著苟寒食沉默而堅毅地纏鬥了大半個時辰,讓苟寒食受了不輕的傷,但他也為之付出了很大代價。以他現在的傷勢,斷無可能再繼續戰鬥,甚至有生命危險,本應被送出學宮接受治療,然而先前在洗塵樓裡,主持對戰的離宮教士正想做出如此安排的時候,便被少年眼中漠然的情緒與堅持逼了回來,只好把他抬出洗塵樓外。
能夠把苟寒食逼至如此境地,折袖贏得了場間所有考生的敬畏,但敬畏二字最終要落在畏字上,人們看著淌血的擔架以及擔架裡的他,沉默不語,更沒有人上前表示關切以及安慰,他是以摘星學院學生的身份參賽,前一輪卻把摘星學院的同窗直接廢掉,現在摘星學院也顧不得他。離宮教士們提著擔架,看著洗塵樓外的考生們,不知道應該把他送到何處。
便在這個時候,陳長生扶著白楊樹艱難地站了起來。
落落明白了他的意思,拍了拍軒轅破的後背,示意他上前把那個擔架接回來,軒轅破不敢有任何反對意見,依言上前,單手接過了擔架。
擔架到來到林畔,折袖靜靜躺在上面,臉色蒼白,渾身是血,不能動亦不能言,但他睜開了眼睛,顯得很平靜。
嘶啦聲起,軒轅破開始替他包紮。陳長生替他喂藥。落落看著他情緒有些複雜。唐三十六嘆道:“何至於打的如此苦?”
折袖看著他面無表情說道:“加錢。”
……
……
第169章 文試榜單以及登山的杖
青葉世界裡的學宮,不知日夜,裡面的人們也很難感受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外面的真實世界已經來到第二天。
時近正午,攤販們抓緊機會拼命地吆喝,以那些石柱為線,線外熱鬧到了極點,桂花糕的香味在食物的味道里最為清晰。
來看大朝試的民眾圍在離宮的外圍,議論著不時從宮裡傳出的最新訊息,人們無法看到大朝試現場那些激動人心的畫面,情緒卻沒有受到影響,氣氛依然很熱烈,必須要說,這也有那些說書先生的功勞。
離宮外的街道上,隔著數十丈距離,便會有個茶鋪,鋪子前總會擺著張普通的桌子,穿著長衫或夾棉襖的說書先生站在各自的桌前,唾沫四濺,手舞足蹈,不停講述著此時學宮裡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這些說書先生以及他們背後的老闆是與離宮裡的誰有關係,前一刻大朝試現場才發生的事情,下一刻便成為了說書的內容,而且竟沒有太多偏差。
西南角有幢相對清靜的茶樓,裝飾頗為清雅,但今日這茶樓也不能脫俗,專門請了位說書先生在堂裡坐著,而且還花了大價錢從離宮買了最新的訊息,只見那位容貌清矍的中年說書先生一拍響木,說道:“話說曲江幽幽清能照人,諸位考生施展各自本事,或踏水渡江,或身化流雲,便將那位國教學院的少年落在了最後,一時間兩岸鴉雀無聲,都想看看那少年如何過江,誰曾響,只聞天邊傳來一聲鶴唳,白鶴歸來!”
說到此節,這位說書人又是一拍驚木,將那些凝神貫注的茶客驚了一遭,才緩緩敘道:“當時曲江兩岸近百考生,皆如諸位一般目瞪口呆,諸位是被小老兒驚著,那些考生卻是被那隻白鶴驚著了。為甚?因為下一刻,那位國教學院的少年竟是二話不說,一掀前襟,便坐上白鶴後背,騰雲而上,向著對岸而去,真真是騎鶴下江南,此景何其奇也!”
茶樓裡響起一片喧譁的議論聲。
那位說書人笑道:“諸位不須議論,要知道參加大朝試的那些考生,無論是在宗派裡還是在學院中,想必都見過仙禽異獸,但他們為何如此驚訝?因為沒有人想到,居然可以用這種法子過江,更令他們震驚的是,那隻白鶴可不是普通的白鶴,是我大周京都東御神將府的白鶴!”
樓間議論之聲更盛,很多京都民眾都知道,東御神將府裡養著白鶴,只是這些年見的次數少了,又有人想起了那件傳得沸沸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