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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從院門向藏書館裡走去,軒轅破問了幾句今夜青藤宴上的事情,落落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唐三十六便說道:“是的,我們勝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神情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小事,揮了揮手,像在拂去一粒微塵,格外風清雲淡。
軒轅破是憨厚的妖族少年,很難領會這種美學風範,老實問道:“勝了誰?”
“離山劍宗要挑戰我們國教學院,於是我們戰而勝之。”
唐三十六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我現在也是國教學院的學生,你可以稱我為唐師兄。”
軒轅破對這個傢伙忽然變成自己的同窗並不怎麼感興趣,他雖然老實憨厚,也不會真的就老老實實喊這個傢伙師兄,只是聽他說國教學院勝了離山劍宗,忍不住說道:“大半夜把我吵醒,就要說這個笑話給我聽?”
“不是笑話。”落落看著他說道:“我們真的勝了離山劍宗。”
軒轅破愣了愣,依然覺得這是在說笑話,只是……說笑話的人是殿下,他不敢反駁。
直到坐到藏書館烏黑的地板上,這位妖族少年才知道他們說的話是真的,想到自己因為前天一時腳癢,把湖邊那顆石頭踢碎,從而導致腳骨碎掉,繼而無法參加青藤宴,他便很生自己的氣,沒能看到今夜這些畫面,太可惜了。
長夜漫漫,年輕人們卻無心睡眠,參加了青藤宴的三人已然極疲憊,精神卻依然振奮,各有各的道理,唐三十六是因為自由,落落是因為勝利,陳長生是因為證明,總之他們很想繼續聊聊,把這份愉快維持得更久些。
陳長生取出珍藏的炒麥茶,說道:“深夜飲這茶,非但不傷神,還有益脾胃。”
落落哪裡會讓他動手,接過茶便去沖泡。
不多時,茶便妥了。
“就算你去了,也只能當個看客,萬一被那些南方人言語逼著下場,那我們最多隻能和對方打成平手,因為你肯定會輸,陳長生也一定會輸。”
唐三十六接過落落遞過來的茶,看著軒轅破隨意說道。
然後他才想起來,這茶是落落殿下泡的,也是落落殿下親自送到自己手裡,頓時覺得手裡的茶杯滾燙無比,險些沒有端住。
妖族公主殿下親自斟的茶,家裡的老祖宗也沒喝過吧。
陳長生這個傢伙的運氣真好,怎麼隨便揀個女學生,就是白帝的女兒呢?
想著想著,他看陳長生的眼光便有些異樣。
恰在這時,軒轅破羨慕說道:“站遠些看看你們的風光也很好啊。”
聽著這話,唐三十六更加惱火,把茶杯放下,說道:“風光?那都讓陳長生這傢伙一個人佔全了,我們就是兩個木偶。”
“先生讓你退,你不也就退了?”
落落說道:“說是不要,身體倒是挺老實的。”
一片安靜,有些冷場。
唐三十六有些生硬地轉了話題:“那件事情你們真的不感興趣嗎?”
“什麼事情?”
“為什麼我要離開天道院。”
陳長生和落落沒有接話,軒轅破低頭喝著茶,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唐三十六有些惱火,不理他們,繼續說道:“莊換羽是莊副院長的兒子,前妻所生,嗯,他媽很早就死了,他小時候在老家過的很苦……後來到京都才父子重逢,而很多年前,莊副院長和我母親……總之,你們懂的。”
這是一個並不複雜的家庭恩怨劇,沒有太多狗血,他可以說是受了池魚之殃。
陳長生沒有接話,事涉他人私隱,知道個大概便是,他對金長史與離山長老小松宮之間的恩怨更感興趣。
聽著他的問題,唐三十六看著落落說道:“像金將軍這樣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怎能做車伕管家一流?即便殿下身份尊貴,這事也不妥。”
落落說道:“金叔叔就願意打理錢財一類的小事,連我父皇都拗不過他,我能怎麼辦。”
金玉律與小松宮之間的故事同樣也並不複雜,只是要格外鐵血一些。
很多年前,在那場與魔族的大戰裡,離山劍宗小松宮與其餘幾位師兄弟負責押送的糧草先後失期,以軍法論當斬,當時小松宮與他幾位師兄弟都是前途無量的年輕才俊,與當今神國七律的地位相仿,聯軍裡的南人將領苦苦求情,負責後勤事務的金玉律則是堅決不允,連殺三人,終於殺到了離山最看重的小松宮,離山掌門懇請大周太宗陛下親自出面,白帝連頒數道聖旨,金玉律才被迫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