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來不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通,可如果放在周園外的世界,那是足以令通幽境的修行者也感到畏懼的名字,這種妖獸智商極高,極為狡猾,而且有不輸於狼族的耐心,最可怕的是它的體內蘊藏著劇毒,只需要一滴便可以毒死數百名人類。
有些難以理解的是,陳長生和徐有容雖說都是重傷未愈,但他們散發的氣息,應該會讓這種極聰慧的妖獸瞭解他們不是普通的通幽境修行者,更不要說南客已經透過那塊黑木,向整個日不落草原傳達了自己的意志。
可是這隻雪貂依然毫不猶豫地向他們發起了攻擊,似乎他們的血肉對它來說,擁有一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力——就在這隻雪貂捲起風雪,忽然出現的時候,一直伏在陳長生背上,彷彿在沉睡的徐有容,忽然睜開了眼睛,伸手將這隻雪貂變成了一道青煙。
為此,她很艱難才重新積蓄起來的一些真元,再次消耗一空。
“以後不要怎樣?”她看著陳長生問道。
陳長生一面撥弄著火堆,一面想著措辭,說道:“不要這麼……逞強。”
徐有容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逞強?”
陳長生看著漸漸變大的火苗,聽出她的情緒有些問題,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說道:“總之,以後不要隨便出手。”
先前在那隻雪貂發起攻擊的瞬間,他已經抽出了短劍,只是沒有徐有容快。
徐有容沒有再說什麼。
她之所以不惜消耗真元,也要搶先出手,是因為她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
很明顯,那隻雪貂是嗅到了她體內殘餘的天鳳真血的味道,才會變得那般瘋狂。
陳長生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之所以對她說這些話,是因為他有些內疚,他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
很明顯,那隻雪貂是嗅到了他體內血液裡的味道,才會變得那般瘋狂。
燃燒的柴堆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這座廟比前面那座廟更加破舊,被陳長生劈成木柴的神像都帶著雪,有些溼。
廟裡一片安靜,不知道因為什麼,兩個人沉默了很長時間。
忽然,徐有容盯著他說道:“你覺得我是在逞強?”
陳長生依然沒有抬頭,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個詞不好聽,我可以換一個。”
徐有容沉默了會兒,說道:“無所謂,這個詞我從小聽了無數遍,早已習慣。”
陳長生把烤好的雪貂肉,遞到她的身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說道:“如果累,就閉著眼睛歇會兒。”
徐有容接過雪貂肉,卻沒有即刻吃。
累這個字和逞強這個詞,讓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在如此虛弱的境況下,那些回憶並不是太美妙,讓她真的覺得很累。
從很小的時候,天鳳的血脈覺醒,她便承載著無數人的希望,家國族這三個字都在她的肩上。
怎能不累,但是怎能放下。
她把貂肉擱到身前的草上,低頭輕聲說道:“有些事情是放不下的,所以哪怕是逞強,也要這樣一直做下去。”
陳長生看著她的模樣,生出很多憐意。
這個少女的修道天賦極高,想必承受著整個秀靈族的希望,然而秀靈族在這千年裡遭受了那麼多苦難,數次險些滅族,如今故土已被魔族佔領,大陸上諸多強大的勢力冷眼旁觀,秀靈族想要復興,談何容易。
她要揹著整個部族前行,何其辛苦。
他安慰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有些事情,確實不是想放下就能放下。”
其實他何嘗不是一直在這樣生活,那是死亡的陰影,比任何壓力都要沉重,而且與能力沒有任何關係,只與命運有關。
徐有容沉默了很長時間,說道:“可是實際上我只會修行,別的事情非我所長,亦非我所願。每每想起長輩們的殷切希望,想起那些複雜至極的事務,我非但沒有任何信心,反而越發真切地覺得自己的無用與怯懦,甚至漸漸自卑起來。”
這些話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無論是聖後孃娘還是聖女老師,無論是離山劍宗那些親近的少年,還是南溪齋外門的師妹,又或是青矅十三司的同窗,更不要說京都東御神將府裡的父母,但這時候,她卻對陳長生說了出來。
如果不是重傷之後太過虛弱,如果不是在這片無人能夠走出去的草原裡,如果不是死亡近在眼前,以她的驕傲和強大的精神,必然不會說出這些話。話音方落,她便生出了淡淡的悔意,但話已出口,無法再作理會。
陳長生心想秀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