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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幕畫面,陳長生想起數十日前那面的湖水裡的難以忘記的遭遇,眼瞳微縮,握著劍柄的手下意識裡緊了緊。
那道流光瞬間便越過看似漫長的神道,來到數百丈高的陵墓中間,來到陳長生和徐有容身前的空中。
美麗而靈動的光翼在昏暗的光線裡輕輕扇動,光翼之間是兩名彷彿連為一體的美麗女子。
她們的眉眼都生的極好看,但容顏與氣質卻非常不一樣,甚至可以說截然相反,一者端莊,一者嫵媚,一者眼波流轉,風情萬種彷彿花國美人,一者眼神靜柔,清純可人彷彿大家閨秀,並肩站在一起,給人視覺和心靈上的衝擊力極大。
如果陳長生年齡再長些的話,或者更能體會到這種誘惑,但他現在不過十五歲,而且一心修道求長生,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方面的事,在他的眼中,這兩名女子依然還是在那面的湖水裡險些殺死自己的可怕魔女。
徐有容說道:“她們就是南客的雙翼,或者說雙侍,一個叫畫翠,一個叫凝秋。”
這是陳長生第一次知道她們的名字,微微一怔,再望向她們的目光裡便多了些別的情緒。
一路與徐有容同行閒聊,他知道了這對南客雙翼確實是燭陰巫部用某種方法祭造出來的靈體,有神識與自我意識,然而卻要終生聽奉主人的命令,生死全不在己,只要主人念頭微動,她們便會灰飛煙滅,就此死去。
此時聽著這兩個名字,他便不喜歡。畫翠?凝秋?這是最常見的婢女姓名來歷,給人一種怯懦卑微,無法活的痛快的感覺。當然,他知道這名字肯定不是她們自己取的。他不喜歡的是賜她們這種名字,並且可以操她們生死的那位魔族公主殿下。
南客雙侍天天服侍自家主人,哪裡看不出來他眼神裡的意味。
畫翠便是那位腰肢極軟、眼波亦柔軟的嫵媚美人,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陳長生,聲音軟糯到了極點說道:“真是個會疼人的孩子。”
凝秋便是那位容顏秀美、氣質極端莊的大家閨秀,卻極不喜他眼神裡的同情甚至是憐憫,心想那日在湖畔,你險些死在我們二人的手中,居然同情我們的生死被主人控制,真是何其可笑,何其不敬。
帶著一絲嗔怒,她向石臺之上衝去。
“哎喲!你急什麼!我還沒和他說說話呢!”
畫翠被她帶著向石臺之上飛去,有些慌亂地說著話,看似有些手忙腳亂,指尖卻已經泛出幽幽的綠芒,陰險到了極點。
嗤嗤聲響中,陵墓高臺之前的空中,出現了無數點綠芒,星星點點密佈。
那些綠芒都是孔雀翎的毒,一旦進入血肉,必死無疑。
在湖畔戰鬥的時候,她們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刺破陳長生的面板,此時卻依然如此攻來,想必肯定藏著別的手段。
徐有容靜靜看著這幕畫面,右手握著長弓,手指在光滑且古意十足的弓身上以某種節奏輕擊,隨時準備陳長生應對不及的時候出手。
她這時候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能力,但至少還可以用梧弓,抵擋住敵人的一擊。陳長生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右腳向前踏出一步,鞋底在石臺上踩出一蓬水花,力量自腰間運至肩頭再至手腕,短劍化作一道筆直的直線,向石臺邊緣外刺了過去!
擦的一聲脆響,石臺邊緣外的空氣,彷彿直接被他一劍刺破了。
更奇妙的是,在他的劍刺出的筆直線條四周,空中忽然凝結出無數朵潔白的雪花,那些雪花比自然結成的雪花至少大十餘倍,美麗而又具體。
雪花飄落,恰好籠罩住了那對光翼。
光翼裡的雙侍,即便論單獨戰力,都在通幽上境,與他一樣,合體之後,戰鬥力更是陡增無數,所以那日在湖畔才打的陳長生沒有任何機會,今日為了在主人的面前表現,她們更是暗中準備了別的手段,然而沒想到,所有後續的手段全部沒有來得及施展出來,便被陳長生的這一劍給破了。
陳長生用的這一劍,已經至少十餘年沒有在大陸上出現過,直是在兩個月前的大朝試裡出現過一次,所以沒有誰認得出來。
他用的是國教學院的倒山棍。
如果要說劍速,國教學院的倒山棍並不如天道院的臨光劍,如果要說劍勢,國教學院的倒山棍不及汶水三劍,亦不及離山劍宗裡的那些風雨大劍,但倒山棍是當年國教學院教習用來教育違規學生的棍法,最重要的在於一個理字。
他這一劍看似不講理,其實很有道理,道理便在於劍上附著的玄霜寒氣,在於石臺上空飄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