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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
一個聲音忽然在魔宮裡響了起來,卻聽不清楚來自何處。
“很多年前,雪老城被界姓小兒帶兵圍住,我建議修建祭壇,用星空殺重新開啟空間通道,行山冬卻不同意。陛下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所以他並不痛苦,甚至他會獲得某種殉道的快感。”
那個聲音消失了會兒,又重新出現。
“我沒有感知到那位神明,所以我不理解他們的恐懼,對所謂自由的偏執追求,究竟因何而來。”
這聲音非常動聽,就像是落入靜潭裡的泉水,又像是被指尖拔動的琴絃,而那手必然也是美麗的。
黑色的魔焰再次流轉,如沼澤裡生出的枯樹,漸漸顯現出衣裳的一角。
那衣裳也是黑色的。
傳說中能焚燬世間一切物事的魔焰,居然沒能點燃那件衣服。
那是一件黑袍。
原來他藏身在魔焰後的深淵裡,難怪人族軍隊在雪老城裡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跡。
吱吱忽然說道:“他們都說你的聲音很難聽,看來是誤傳。”
這種時候關心這個問題,只能說明她思考問題的方式確實有些與眾不同。
唐老太爺說道:“這才是她本來的聲音。”
看著黑袍,即便是他,眼神都有些變化,井水生漣漪。
黑袍沒有理會他們,望向魔君說道:“雖然南客才是我的學生,但你一直把我當老師看待,我對你也確實有極難得的一分憐惜,只可惜在滅族與祖訓之間掙扎多日,最後你還是不願意聽從我的意見。”
魔君沉默了會兒,說道:“那是因為我愛您,我不希望您變得更醜陋。”
聽到這句話,眾人怔住了,不知道他說的那個字還是說對師長的敬愛,還是……
魔君望向徐有容,微笑說道:“我也愛你。”
說到大陸這些年來最著名、最引發轟動的男女之事。能與十幾年前青藤宴上陳長生拿出的那份婚書相提並論的,大概也只有魔君還是少年時向整個大陸發出的宣告——我十分想要徐有容。
今夜在魔宮徐有容一直很安靜,魔君也沒有與她說一句話,很多人以為傳聞只是傳聞,那句話並不是真的。新國元年魔族大軍的那次南侵,只是為了遮掩魔族的孱弱,並不真的是魔君想要去求娶徐有容。
然後,他們便聽到了這句話。
陳長生沒有打斷魔君的話,甚至沒有生氣。
在他看來,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
像魔君這樣了不起的人物,又怎麼可能不喜歡有容呢?
“但我更愛軍師,因為軍師是個怪人。”
魔君看著徐有容,帶著歉意,認真解釋道:“我也是個怪人,覺得和怪人呆在一塊兒便覺得有力量。”
“謝謝,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說。”
黑袍的聲音還是那般動聽,並沒有刻意曼妙,卻自有動人處。
魔君說道:“都要結束了,我總要把自己想說的話留下來。”
“還沒有到結束的時候。”
黑袍看著他憐憫說道:“行山冬都不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
魔君苦笑說道:“我已經把星空殺給了他們。”
“那東西在我手裡。”
唐老太爺對黑袍說道:“當年就算你想要星星,洛陽裡的人也願意去給你摘下來,可惜現在不是當年了。”
這句話的意思很清楚,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把星空殺給他。
黑袍看著他微嘲說道:“那時候我的眼裡哪有你與商這樣的小角色。”
唐老太爺感慨說道:“是啊,當時你的身邊是當時世間最燦爛的人物。”
黑袍語氣嚴肅糾正道:“不止是當時,直到現在,他都是最燦爛的那一個。”
唐老太爺說道:“但就算他復活過來,也沒辦法從我這裡拿走那東西。”
星空殺不知道被他藏到了哪裡,也許他身上有特別的空間法器。
黑袍唇角的嘲諷意味更濃了:“誰說我要星空殺?”
魔君說道:“你曾經對我說,位置是相對的,而我們這塊大陸一直在星海里移動。”
聽到這句話,陳長生很自然地想起王之策的筆記以及當年在天書陵裡推算出來的那些畫面。
魔君接著說道:“就算你用祭壇把訊息送過去了,聖光大陸無法確定我們的位置,又如何開啟通道?”
這句話的意思看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