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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致遠先是感激,隨即卻覺出些異常來。
這般急切地傾囊相授……竟似訣別一般。
展光山外,雲海滔滔,成列天兵正候在外頭,嚴陣以待,領頭的竟然是那位天帝。
那少年坐在一頭身披彩虹的白鹿身上,赤足,白衣,金冠,眼神睥睨,冷道:“勾陳,你越來越大膽了,不向朕稟報一聲,便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單致遠熱血上頭,便跨前一步,卻被勾陳按住肩膀,拉到一旁。隨後那素來高傲的神仙便低頭施禮道:“微臣知罪,然則經此一役,這萬神譜總算不用糾纏本命神,微臣今日終得解脫。”
那天帝面上神色方才和緩些許,柔聲道:“如此卻是大喜,你同那凡人纏雜不清……朕,好生厭煩。”
勾陳又並起兩指,在單致遠眉心一點,仍舊面色如常,不苟言笑道:“日後若施展請神術,只可按此名冊召喚,不可再喚本命神之名,可記住了?”
單致遠先前升起的一點溫情喜悅,仿若落入寒潭,一點一滴,消弭殆盡,又有無盡寒涼,擴散胸臆。他只低聲道:“……記住了。”
天帝聖陽便露出粲然一笑,自白鹿背上跳下,便要躍入勾陳懷中。
勾陳橫過手臂,袍袖鼓動,將他擋在半尺之外,又道:“天帝,君臣有別。”
聖陽不滿皺眉,掃過周圍,數千天兵天將環繞,又有星官仙官隨侍在側,只得嘆氣道:“隨朕回去吧。”
勾陳道:“遵旨。”竟再也不曾回頭多看一眼,邁上祥雲,隨天帝一道浩浩蕩蕩離去了。
隨後還是倖臣等人將乾坤戒、靈獸袋一應物事為他送來,又領他回了凡間。
勾陳既說了不可召請本命神,單致遠便信守承諾,果然不曾喚過任何一位本命神之名。
不過勾陳留給他的名冊,足有數百神明之多,小至黃巾力士,大至四海神族,卻也儘夠用了。
一晃,就過去了一年半。
如今距離宗派大會,不足一個月時間。
真仙派這師徒三人如今便在萬渡山下的萬渡城客棧中暫居。
所住的是城中最好的客棧,宗派大會在即,租金亦是水漲船高,師徒三人所居的小院一日便要五百靈石,按月租便算八折,金額高達一萬兩千靈石。
這等天價,險些叫一世困苦的嶽仲掌門昏厥過去。單致遠卻輕輕鬆鬆丟擲個儲物袋,預付了兩月租金。
嶽掌門進了小院,便一直喟嘆不已,胡滿倉卻是極為贊成。
這獨立小院極為清雅,又設了防禦法陣,非請莫能入,又能擋化神修士十擊。
自從在泠奉村遇到那一群惡霸修士,胡滿倉便極為看重居所防禦。何況這院中設施完善,用以待客亦是極佳,對他同商人打交道亦是個助力。
他又得了師兄傳授的一套心法,正合他土木水三靈根修煉,故而這一年半同樣修為大漲,行事之間,便更有底氣。
此時亦是奉勸師父,“萬渡城中魚龍混雜,何況宗派大會時,三山觀、凌華宮皆要入城。這院中清淨,師兄就要參與大會,自是不應多受干擾。”
他見嶽仲面色有所鬆動,便趁熱打鐵道:“何況區區兩萬靈石,弟子這一年來交易賺的也夠了,不必讓師兄破費。”
單致遠將阿桃自靈獸袋中放出,任他在院中玩耍,聞言笑道:“大會之後,就要開山收徒,靈石耗費不計其數,尚需師弟打理。”
胡滿倉躊躇滿志,一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
此時單致遠方才想起一事,他在那處遠古城池中住了月餘,購置了大批不知用處的天材地寶,而後發生種種事端,接二連三,他竟將那些東西忘在了腦後。
他慌忙自角落中翻出儲物袋,恭恭敬敬奉上,“師父,這是弟子無意中所得,不知如何處置?”
嶽仲好奇,仍是接過儲物袋,神識一掃,大驚之下,竟自太師椅上跳下來,險些打翻了茶盞,雙手劇烈顫抖,“這這這……黃塵蝕月竹、小蟠桃、寒原鐵水、白蛛晶紗……你、你從何處尋來這些珍寶?!”
單致遠道:“一言難盡……”
那在萬仞雷光中,千錘百煉,堅韌不屈的身影又浮現心頭,漸漸擴大,便叫單致遠心頭一緊,隨即又強壓下去,淡然笑道:“也是因緣際會,來得正當,師父安心收著便是。”
嶽仲將儲物袋交回單致遠手中,正色道:“你日後耗費更多,切勿大手大腳。”
胡滿倉在一旁更是心癢難撓,討了儲物袋去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