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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如此踩上頭頂,立時便要勃然大怒,將那人撕得粉碎。
怎知他方才喊出,卻見那豹子依舊伸展雙翼,幾近討好一般微微垂頭,讓那小修士站得平穩一些。
單致遠立在豹頭上,白雲舒捲,自他身側飄過,青衫同黑髮一同迎風招展,更顯得這青年意氣飛揚。
劉皇望見他雙眼時,卻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那雙眼仿若全然變了一人,冰冷如亙古不變的荒寂冰川,深不可測,殺意刺骨。竟叫人不由自主生出下跪求饒的驚懼感來。若非那一點傲氣強撐,只怕劉皇早已膝蓋一軟,跪下哀求了。
單致遠只冷冷向他二人一掃,又道:“有勞相送,就此別過。”
隨即騰身自雲中豹頭顱上躍起,身姿有若驚鴻橫空,沙鷗掠水,足下卻驟然從無到有,顯形出一條巨大的赤紅金睛火蛇來。
那火蛇在半空靜默盤旋,驚得雲中豹恐懼狂吼,一身毛髮根根豎起,險些將背上兩人給甩了下去。杜若青一聲驚叫,跌在雲中豹背上,單致遠卻只是衝他二人略略頷首,便乘那火蛇揚長而去,只在半空留下一道烈烈燃燒的赤焰痕跡。
雲中豹再撐不住,跌落在地上,一身白底雲紋的皮毛泰半被烤得焦曲乾枯,竟是四肢瑟瑟發抖,半天抬不起頭來。
劉皇同杜若青亦是互相攙扶,自那靈獸背上爬下來。二人亦是面面相覷,杜若青道:“那、莫非是騰蛇……”
這二人皆是名門之子,眼界絕非一般。那火蛇紅寶石一般鱗片間隱隱有金黃火焰閃爍,目光兇惡,威嚴霸道,利牙如刀,正是神界勾陳大帝座下聖獸騰蛇。
劉皇皺眉道:“只怕有誤。”
那寒酸真仙派區區一介煉氣士,五雜靈根,二十歲方才修到煉氣五層,如此愚鈍,卻何德何能,可將騰蛇召喚下界,當做坐騎使喚?
絕不可能!
杜若青不語,只覺驚魂未定,卻又隱隱後悔,只怕她這顯而易見的選擇,最終卻是錯了。
這二人心思各異,只望向天際那一縷漸漸消散的紅雲。
單致遠足下那頭火蛇行動悄然無聲,卻威儀十足,殺氣騰騰行了足有千里遠,方才按下雲頭落地。
他先前一時激動,憤然請神,不過為在心儀女子面前博回點面子。如今冷靜下來,才憶起數日前方才痛下決心,不再行這邪術。
怎奈如今卻……
只是能叫那二人露出那般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也算是,物有所值。
單致遠落了地,頓覺通身又是一陣脫力,只是卻已比先前動彈不得要好上許多。立時便跌跌撞撞,頭也不回,發足狂奔逃走。
單致遠逃了許久,足下一絆,便摔倒在地上,竟是滾了兩圈才停下來,早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卻不知為何,那神仙卻全無蹤跡,並未追上來。
他方才撐起身來,向四周看去。正是夜色朦朧,星垂平野闊,荒原上滿是碎石,無邊無際。夜幕四合下,離他不足十尺之處,有一座宅院靜默佇立。石牆青灰高聳,房簷高翹,銅鈴在風中渾厚清響,一派悠閒。
此時那宅院朱漆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兩名青衣短衫的小廝邁出門來,拱手笑道:“這位道爺,可是要住宿?”
單致遠往門中望去,大門內綠樹鬱鬱蔥蔥,形成一條過道,樹下燈籠照得宅院內一片透亮祥和。
那小廝又道:“最近往來的修士多了許多,皆是去尋天方古墓的。鄙店的天字、地字間皆已客滿,只剩幾間人字間,一夜只需五枚下品靈石,還望道爺莫要嫌棄。”
單致遠一看天色已晚,只得道:“那便要一間。”
那兩名小廝亦是相視一笑,便躬身將單致遠迎入宅院之中。朱漆大門在他身後無聲合上。
那邊廂,倖臣與北斗卻是一言不發,單膝跪地,默然無聲,連頭也不敢抬。
他二人面前所站之人一身玄色長衫,黑髮如墨直垂腰際,夜色之中,更襯得左臉半個銀色面罩森冷無情,被星光一照,有若冰鑄一般。
北斗終究忍不住,才欲開口,便被倖臣按住肩頭,輕輕搖頭。這少年只得訕訕忍住。倖臣便輕聲問道:“大人,那凡人若是遇險,只怕於萬神譜有損。”
開陽冷聲道:“隨他去。”
倖臣還待開口,開陽一揮袍袖,已自原地消失無蹤,頓時四周緊張威壓也頓時一鬆。
北斗待那位沒了蹤影,方才長長喘了口氣,跌坐地上,嘆氣道:“可嚇死我了。”
倖臣苦笑,輕輕揉揉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