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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名侍者低著頭,緩緩地移著小碎步走到王帳內,對著不遠處一名撐著頭,側臥在羊絨地毯的白髮老者說道:“可汗,左翼王殿下求見。”
那名戴著狼牙金冠的白髮老者精神有些萎靡,眉頭深深鎖著,聽到門口的侍者稟報“左翼王殿下求見”也只是微微抬起頭,擺了擺手道:“讓王兒進來。”
很快一名銀髮的少年緩步走了進來,他的腰間斜佩著狼牙長劍,在王帳之內,能夠允許佩劍的,只有立下戰功的左翼王驁岡一人。
驁岡走進王帳之內,看了看側臥在地毯那個白髮蒼蒼的犬戎王者,似發出一陣無聲的嘆息。
昏暗的日光,透過穹廬寬大的帳篷,透射下來已是微乎其微,以至於下午時分,帳內竟然要點燃蠟燭才能夠看得見。
此時的王帳顯得非常得悽寥,沒有僕人,也沒有歌姬,只有地還殘留著的淡紫色的格桑花花瓣,這些原本寓意著幸福吉祥的花朵,卻是無比諷刺地在這裡零落成泥。
看到驁岡走了進來,他這才緩緩地直起身體來,伸出雙臂用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王兒,來,過來讓父王看看你……”
左翼王驁岡緩緩地走前,腳下的厚重皮靴毫不吝惜地從那寓意幸福吉祥的格桑花花瓣踩了過去。
老王看著左翼王驁岡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垂垂老去的犬戎王自顧自地說道:“王兒,你在邊疆為父王操持軍務,一轉眼已經要十年了?其實你是父王最賞識的一個孩子,你做得也確實很不錯。”
“可是我在威遠城,一戰折損了十多萬我族精銳……”左翼王驁岡似乎是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要知道在他之前,不要說提起威遠城之戰,提到北斗王朝的幕者至少都是絞刑啊!頓時老王的臉流露出似乎是被人在心口剮了一刀那種難過痛苦的表情,這是他的逆鱗!龍之顎下有逆鱗,觸其怒而必殺人。可是偏偏說出這句話的人,是一個於公於私,他都不能殺的人,所以只能強行壓制下自己怒火,對著面前距離自己百步的愛子說道:“王兒,父王也聽說了這件事,但是有句話叫做‘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王兒你又是我的愛子,又是我族最英勇善戰的將領,只要你能夠活著回來,再多的損失也都可以彌補回來的……”
左翼王驁岡看著那百步之外鬱郁老去的身影,順著猩紅的地毯,一邊緩步朝前走著,一邊出聲問道:“我聽說您要遷都躲避古凡的兵鋒,可有此事嗎?”
老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對零落的格桑花,那些是早晨侍女們撒在地的,這些草原最美麗的野花帶著淡淡的清香,總會給草原的人帶來幸福與希望,而此時,那淡淡的紫色花瓣卻只是不斷地烘托著氣氛的哀傷。“不僅如此,這一次我族精英傷亡過半,恐怕遷都還遠遠不夠,也許要與北人和談了。”
“什麼?和談?”左翼王驁岡的眼神之中晃過一絲訝異,不禁問道:“您年輕的時候不是就一直有雄心壯志要奪回北疆嗎?我們小的時候您也是這樣教導我們兄弟的,可如今,您怎麼不僅要放棄草原的大片土地,還要與北人和談,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父親,您究竟是怎麼了?”
老王搖了搖頭,說道:“王兒,此一時彼一時,當時的焱天軍總指揮使懦弱無能,我族收復北疆指日可待,但是後來,先是精於防守的範睢陽,又是攻勢迅猛的澹臺若邪,如今又出了一個天縱奇才的古凡,我聽說他與範睢陽以叔侄相稱,關係十分親密,他又是鎮壓蒼原的平原侯古云的兒子。如此來看,北疆北人的戰鬥力已經越來越強,反觀我族,接連損兵折將,精英傷亡過大,若是此時不隱忍苟且,也許就要亡族滅種了。”
左翼王驁岡聞言,立刻反駁道:“父親,您太悲觀了。即便我們失去了十多萬精銳,但是我族依舊有許多強大的戰士,狼牙衛的建制還儲存得基本完整,還有拓拔部和公羊部這兩個強大的蠻人部落也可以為我們提供兵員,北人的騎兵並不擅長,就算他們穿過冰原而來,我們傾國一戰,他們依舊要吃不了兜著走!”左翼王驁岡說到激動處,用力捏著自己的拳頭,舉了起來說道:“這個世界能夠償還血債的,只有鮮血,以後我們不會再失敗了,若是求和,那……那簡直就是丟我族的臉!”
“王兒,你太放肆了,你怎麼能這樣說!”老王猛地支起身體來,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左翼王驁岡,一種處在位者的威勢驟然爆發出來,那是一種類似於威壓的存在了,憑藉著人們對於王權的敬畏與崇拜,足以讓一個星階以下,甚至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產生類似於星階強者的威壓!“你們年輕人有的時候就容易被熱血衝昏頭腦,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