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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在他家附近……看他出門買東西……我從不跟他打招呼……就遠遠的看一眼,就夠了……”
黃曉語圓圓的眼睛蓄滿淚水,放在被面上的手指死死攥緊,輸液管漸漸回血,她太用力了。
“我以為夠了……我以為夠了的……可是,我太貪心……那天他喝醉了……我沒有推拒……我真的是太貪心……我跟他說……我懷了他的孩子……他嚇壞了……然後……然後……他給我錢,叫我去打掉……這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太貪心的緣故……”
眼眶留不住淚水,它們沿著眼角滑落,沾溼枕巾,水漬逐漸擴大,淚水的主人還在努力地笑,蒼白而脆弱。蘇音無法言語,她是震驚的,又無比心疼眼前這個脆弱而深情的女孩。
她甚至是疑惑的,是什麼值得一個人這麼執著。她緩緩握住黃曉語手掌,阻止對方再用力,苦笑著說:“曉語,他不值得你這麼對他!”她真的覺得不值得,蘇從不算什麼頂好的人物,配不上黃曉語這樣又傻又純的好女孩。
黃曉語急切地搖頭,為他辯解:“不是的!他其實是好人,我跟他從小認識,他幫過我,他很溫柔的,他還救過我!他……”
她打斷對方的語無倫次,她無奈,她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對方陷得太深,她也無法剖開現實,讓對方承認個中殘酷。
黃曉語需要靜養,不能激動,免得再動了胎氣。所以,她不再說什麼,安撫黃曉語,看其漸漸入睡,睡顏還掩不住倦怠。
她出去,跟顏芬兒交代了一聲,決定先由顏芬兒照顧,明天換她,後天就可以出院了。臨走她收到顏芬兒暗示,瞭解地點頭,她帶著聶遠回去。聶遠乖乖跟著,觀察蘇音的臉色,不知怎麼的,才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明顯覺得眼前的蘇音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他覺得莫名,蘇音還是那個蘇音,只是眼前的這個就是讓他戰戰兢兢,不敢隨意靠近,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快步走出醫院,聶遠亦步亦趨跟著。蘇音突然頓住腳步,聶遠急忙剎車。她轉身盯著聶遠,聶遠嚇一跳,仔細看著她臉色,細聲問:“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做了?”蘇音問的毫無起伏,罕見的冰冷語調。聶遠趕緊指天發誓,他絕對會保密,絕對聽從組織安排云云。她打斷聶遠,盯著他,頓了一下才說:“聶遠,你是個好傢伙!我可以求你件事嗎?”
聶遠被說的臉紅,不好意思地傻笑,說:“你別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你說吧,都是朋友,別說什麼求不求的!”
蘇音看著聶遠豪爽的樣子,淡淡笑了笑,點頭說:“我求你在我不在的時候,替我多照顧曉語!可以嗎?”聶遠一聽,直接拍胸脯保證,說:“別看不起兄弟,曉語也是我朋友,我這人別的不行,就對朋友講義氣!你不說我也會照顧曉語的,就放心吧!”
蘇音這回是真心感激地笑了笑,點點頭,往回走。她與聶遠在學生廣場分手,兩人各自奔波一天,已經很累。可她還不能休息,晚上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甚至恨不得時間快點到。
回到宿舍,蘇音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先拿東西去洗澡。溫熱的水流從頭頂沿著頭髮直漫至腳底,給予她溫暖,心卻還是一片寒涼。她覺得黃曉語是痴傻的,但她反駁不了什麼。人有重情的,也有薄情的!或許在世人眼裡,這個人實在是不怎麼樣,可對於某個人來說,他就是整個世界,讓某個人無比珍重!
可是,蘇音卻疑惑,蘇從對黃曉語,可曾有過一點認真?而黃曉語真的喜歡他嗎?還是她真正喜歡的,是從前的蘇從。她喜歡的是自己幻想中的蘇從,不再是那個人,而是那份執著許多年的感情。她可知道,歲月如飛刀,刀刀催人老!從前的蘇從早就不在了。當他對她說,讓她去墮胎時,她就該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多麼不值得!
蘇音嘆息,有什麼東西,是需要這麼經年執著,又有什麼,是值得這樣永生無悔的?為什麼看不透,明明只要一份覺悟?她並不懂得,也疑惑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去憐憫。
甩下水珠,她在雨幕中睜開雙眼,瞳孔是堪比黑曜石般深黑,帶著無機質般的冰冷,猛然一抹殘紅,轉瞬湮滅,消去那抹驚世疏狂。不管怎樣,對於這件事,她非常生氣!
包著浴巾,伸手將面前鏡子上的水霧抹去,一下又一下。蘇音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有些恍惚,到底有多久了,她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張臉,甚至到了如今,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竟恍如陌路!
雙眼傳來刺痛,她靜靜撫觸眼角,面色帶著嘲弄。透過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