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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顧右盼,一驚一乍如驚弓之鳥。好似下一刻城門便會大開,無數身著甲冑的兵士湧進來,以血腥與殺戮無聲昭告這座城池已然易主。
百年了,九州還是這個樣子。
饑荒,戰亂,天災,疫病。啼飢號寒,餓殍盈途,權勢更迭爭奪中,白骨何止千萬具。
李逾從奔走的人臉上看到深切的恐懼,這種恐懼不論何時,都能將他拽回記憶最深刻的少年歲月。
他再次嚥下一把丹藥,看了看天色,算著時間到了沅河兩岸,安州的駐軍中。
趙巍一見他,額心上的汗總算是止住了,再一看,王庭和巫山的統帥已經夾槍帶棍,你一句我一句地嘲諷起來,兩軍對壘,森森無聲,肅殺之氣蔓延整條沅河。
誰也沒太將安州的守軍當回事。
因為這支兵既不精,又不勇,領頭之人見都沒見過,氣息還不到九境,跟另外兩家一比,哪哪都比不過,幕一都開始納悶天都究竟是怎樣的想法,不會是被溫禾安刺激瘋了吧。
說起來,這件事中途雖也歷經曲折驚險,但還算是走得順利,能如此順利,有一半是因為三家積怨已深,在其中一家眼中,另外兩家會做出什麼缺德的事都不意外。
就像好好的兩軍對戰,天都突然橫插一腳,乍一看面面相覷,細想之後天都也是能做出這種事的德行。
趙巍騎在坐騎身上,看著遠處幕一手掌一揮,巫山駐軍開始進攻,心提到了喉嚨口,他側身問身邊的李逾:“公子負傷在身,第八感是否還能用出來。”
“能。”
李逾
() 四方鏡裡的訊息已經堆積成山,他師尊放話他再不滾回去就再也不用回了,寒山門也不用回了,而且穆勒也被他搜走了所有東西,用聖者之器捆了丟在蘿州密室中,解決完琅州的事,他得儘快回去。
“徐遠思還沒出來?”
趙巍搖頭,面色凝重:“沒。”
這是整件事情中溫禾安唯一預料還沒應驗的地方。
他話音才落下,就見王庭駐軍前撕開一個空間裂隙,出現在畫像中的徐遠思和另一個男子露出面來。
徐遠思在王庭手中過了人生中最為難捱的三個月,這群人根本不拿傀陣師當人,哪裡有用就往哪裡搬,而且他不知道王庭是怎麼打算的,他們囚了徐家這麼多人,究竟準備做些什麼——肯定不會是好事。
這就如同鈍刀子磨肉,磨得他吃不好,睡不好,身形消瘦了一圈,眼下兩團烏青綴著,日夜面對江召那張陰沉沉摸不透的臉,無數次生出想就地起陣拉著他同歸於盡的想法。
溫禾安不是給了他傀線回應嗎!
為什麼跟穆勒打,跟溫流光打,打完這個打那個,打得江召臉色一天一個樣,也不見來撈他一把。
此時此刻,他腳才踏著地,身後那位江無雙的親信就壓低了聲音命令:“開傀陣,輔助大軍戰鬥。”
徐遠思抵著牙無聲冷笑一聲。
這樣下去,他非得被王庭這群王八崽子活生生耗死。
徐遠思眼仁裡映出巫山列隊整齊的兵陣,無可奈何,手掌貼到地面上。
無聲的湧動從掌心擴出,漸漸牽連住身後的王庭軍,才要有近一步的動作,就見耳邊傳來驟烈的風聲與江無雙親信的怒吼聲,後知後覺一抬頭,見有一戴著獠牙面具的男子從天而降,袖裡生風,將王庭看押他的人掀得原地一翻。
就在這個當口,徐遠思被他拎著後頸一提,身形暴退,退至安州軍前。
整個過程很快,快到徐遠思腦海中唯有一個念頭:他這是被救出來了,還是又被天都劫持了。
江無雙的親信見狀,反應過來後腦子一怔,隨後是滿手冷汗,方才過招是在須臾之間,但實力已經辨了高低,人一丟,憑他一人必定不可能捉回,且……巫山軍已經殺到眼前,領頭陣的是巫山天縱隊的指揮使幕一。
沒有九境傀陣師施法佈陣,他們可能會將琅州都丟掉。
這個時候,趙巍等人已經換了身裝束,偷偷從安州軍中潛出來,兩軍如蝗蟲般將要對撞在一起,李逾扯著徐遠思將他往趙巍的方向一送,又從袖子裡丟出幾樣靈器,盯著他不緊不慢地道:“溫禾安說,讓你脫困後即刻去琅州州城佈陣,防住想要反攻進來的王庭軍,拿出你九境傀陣師真正的本事,不然,她會親自將你送回王庭,就當今日沒救你。”
徐遠思先鬆一口氣,而後咬咬牙。
走到哪都是辛勞命,走到哪,今日都得布這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