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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
() 陸嶼然從竹簡細密的字跡中抬眼,下意識問了句:“怎麼了?”
溫禾安坐在他身邊,手肘交疊著放在書案的邊角上,她緊挨著他,但不看他跟前那些紙張,玉簡,只看他,說:“我陪你。”
陸嶼然不由側首看她。
她長髮散在肩後,現在隨著動作散漫地擁到跟前來,烏色很重,膚色又極白,微微趴著,左側臉頰面向他,透著一點罕見的懶意,但……姿態太親密了,有種毫無秘密,袒露所有底細的信賴。
比之前,比任何時候,好像都要來得更為親暱。
陸嶼然與她對視兩眼,只是兩個呼吸間,這幾天裡積起的鬱氣被摧去小半。
他不動聲色撇開視線,四周鋒利逼人的氣質慢吞吞軟下尖銳稜角。
一時之間,書案上好似只剩竹簡攤開,捲起和兩人淺淡的呼吸聲,陸嶼然用了好一會才能沉下心,看了沒兩卷,手裡的筆才下去一個字,她便扯了下他的衣袖。
她喊他:“陸嶼然。”
“嗯?”他音色天然淡,回她時卻不顯得冷。
“林十鳶那邊想找你拿道腰牌。”溫禾安將四方鏡也貼上桌邊,無聲無息間又佔了他一點地方,嘴唇微啟:“她還說了點禁術相關的訊息,跟徐家有關,我最近不是一直在查嘛。”
陸嶼然這時候又還算好說話,身上的刺還在,但軟得也差不多了,他一心兩用,在竹簡上又落下兩個字:“讓珍寶閣的人來拿。”
得到應允,溫禾安低頭回了那邊幾個字,林十鳶心滿意足,很快回了她一句。
你真厲害。
溫禾安不再看四方鏡,她凝著身側的人看了會,輕聲問:“陸嶼然,你這幾天,是不是生氣了。”
陸嶼然手下動作微頓,神情在燭火下有一瞬的繃緊,他握著筆,話語是一貫的理智簡短:“沒。”
溫禾安看了他一會,不知道在想什麼,等他眉稜逐漸凝起,情緒沁入公事中的時候,想了想,把後面一段時間的安排跟他說了:“我明天要再去徐家看看,要想辦法近距離接觸他們的‘千金粟’,可能需要幾天。”
“徐家事情摸清楚之後,我要去一趟琅州。”
這個時候,陸嶼然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了,他側首,與她對視,聽她有條不紊,娓娓道來:“……溫流光也要選地方閉關了,那段時間我會很忙,因為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很雜。”
在這之前,她還要想辦法把徐遠思搭救出來,他是徐家人,一些情況比她清楚,而且九境傀陣師本身也是不小的助力。
陸嶼然聽她說到這裡,大概知道她要打怎樣的預防針了,他冷靜了會,問:“多久。”
“如果順利,大概要幾個月。”
他問:“都不回?”
溫禾安看著他,眼睛黑白分明,澄淨得你能看穿她所有想要表達給你的意思,陸嶼然輕易讀懂她的意思。
他與她冷然對視,眼皮下垂落一團稠深陰翳,下眼瞼的薄紅是熬出來的,現在糅雜在
一起,盯著人看的時候有種外放的不滿慍色。
意思也很明顯。
看她說。
看她要怎麼說。
究竟是真忙,還是不想回,看他現在坐在哪裡做事,看她這幾日的做派,誰能不明白。
溫禾安在袖子裡捂得微熱的指尖搭了搭陸嶼然的手背,他垂眼,皺眉,見她溫聲說:“我是真的怕打擾到你。你要是覺得不好,不開心,我就儘量每天回來。()”
和以前一樣。?()_[(()”
她勾勾唇,拉了下他的袖子,笑得有些開心,一字一句說得認真,這種認真又跟專程哄人一樣,叫人無從抵禦:“我其實,也很想每天都在一起。”
這是溫禾安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陸嶼然感受她冒著熱氣的手指,看她蘊著顯眼笑意的眼睛,聽她提起從前,半晌,舌尖在齒尖上輕擦了下,認命地點頭,清冷瞳色和凜然之意在三言兩語的攻勢之中逐漸收斂,沒脾氣了。
何止沒脾氣,他微一闔眼,甚至能從這些字眼裡搜刮出微末的甜意。
比起甜點上堆上小山一樣的糖霜糖粉,溫禾安給出的言行反饋來得更為綿密細膩,他確實……很吃這個。
看得出來。
陸嶼然今晚要處理的事真的來得突然,又急。
竹簡上經過特殊處理的紋路在他落字時就開始融化,變幻,最後完全沁進去,極為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