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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一陣,朔風狂卷,江召接到江無雙的命令,帶著三位執事,一位長老前往珍寶閣和林十鳶夜談。
林十鳶起先拒絕了,說自己今夜才到,精神不濟,不如改日再約,還是江無雙親自聯絡,說江召手下惹了事,今夜一定要見見,叫江召親自賠罪,那邊才無可奈何地應了。
既是賠罪,不好叫人久等,江召掐著時間出了酒樓。
豈知這夜路越走越長,抬眼望去是熟悉的街道,燈火和珍寶閣尖尖的塔尖標誌,獨樹一幟,但走起來恍若沒有盡頭。
“唰!”鶴髮童顏的長老飲了點酒,他酒量好,無傷大雅,但受麻痺的神經還是遲鈍了些許,而今夜風一吹,他第一個意識到不對,即刻展開了手中的困山扇。
他眯著眼睛,眼皮和鼻頭呈現深紅色,朝半空中某個方向望去:“閣下既有膽來困我王庭之人,何故沒膽現身,背地裡使陰招算什麼本事。”
江召身形單薄,立在雪地裡,不錯愕,也不驚慌,只是靜靜看著這一幕,眼瞳裡雪色深深。
那長老看向的方向有片裹著雪的修長竹葉飄下來,這葉片悠悠盪盪,久不落地,好不容易落地,驚起無數漣漪,這漣漪生得詭異,好像他們腳下踩著的不是街道,而是寧靜深邃的水面。
“結界。”江召嘴唇微動:“漣漪結界。”
漣漪結界隔生息,止干戈,一般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將要出手,未免失控下將城池夷為平地而特意設定的大型結界,一上來就甩出這個結界,證明來人沒想善了。
山榮立刻抽刀,警惕地四望。
溫禾安出現在無邊街道的盡頭,她隨意裹了件氅衣,氅衣直垂到腳踝,裡頭穿了件小襖,脖子上圍了一圈毛絨絨的圍脖。經歷如此兵荒馬亂的一天
,再一淋雪,她臉上的妝略花了些,可她不在意,此地其他人也不在意。
他們只看到了一雙清靈的眼睛。
山榮認出了她,他遲疑在原地,跟江召道:“公子,是巫山的人。我們今日搜查珍寶閣時遇見了她,好像是八境修為——”
他覺得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膽子大得上了天,就算心有不忿,也該拉上巫山其他人來,孤身一人將他們三位七境,兩位九境拉入結界,說得好聽點叫心氣高,天真不諳世事,說得難聽點,也未免太沒自知之明瞭。
江召只是盯著來人看,似乎要透過最外面的皮囊,剝什麼水果表皮一樣,將她內裡的骨骼和肌理都看個明白,來尋找他最為熟悉的氣息。
倒是身邊一個執事聞言,嗤然冷哼,枯瘦如柴的指間夾著薄片似的柳葉鏢,齊齊整整五片,佔據了右手五根手指。他食指與中指一樣長,兩片柳葉鏢上下相疊,最為銳利,寒光凜冽。
他猛地一眯眼,口出妄言:“好一條巫山豢養的攔路狗,還不滾開!”
言罷,五指往空中一揚,柳葉鏢迸發,朝著溫禾安的眼,肩,肘,膝蓋破空激射而來。
錚鳴聲尖銳。
溫禾安輕巧側首,她有一百種方法止住這柳葉鏢,令它懸空,或是掉在地上,可她偏偏都沒用。她在柳葉鏢近在眼前時倏地騰空,腳尖輕盈藉著其中一片的力輕鬆抵住,她用手指夾住另一片,在指間轉了圈,而後擲出,叫它原路而返,徑直一刀穿喉而過。
另外三片則被她用氅衣稍一擋,一揚,分別釘在那執事的雙膝與左眼中。
淒厲嘶啞的痛呼在夜空中響徹,溫禾安腳尖抵著的那片被她隨意一踢,踢進了執事僅存的右眼中。
她聲音微有些低,有點不高興:“別吵。”
先開口出狂言的執事徹底捂著眼睛昏厥過去,生死難料。
血蜿蜒著流了一路,像條追逐嬉戲的小蛇,夜風一吹,血往眼前一湧,那位長老的酒意徹底散了。
一招之間,隨手廢掉一名成名已久的八境,這究竟是什麼實力。
普通九境都很勉強吧。
山榮聲音發啞:“公子,是不是巫山、”是不是巫山藏拙,之前怎麼從未提過這等人。
江召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他胸膛急促地伏動,一字一句咬牙打斷他們,字字陰寒:“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