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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
,她將妝面上花的地方都擦了重新描,將散落的髮絲也撥回耳邊,這才開啟房門,一路下樓,推開柵欄,朝陸嶼然的小樓走去。
羅青山才給陸嶼然上了藥粉,臉色已經不是凝重二字可以形容。他當然知道這位的脾性和行事作風,一慣毫不顧忌,最愛劍走偏鋒,他不以為然的事,你再如何說都無濟於事,他不會給你丁點回應。
其實他不太敢在陸嶼然跟前說話。
可事關帝嗣的血液,他不得不再次提醒:“公子,距離除夕還沒過去多久,您不能再流血了。簍榆粉一月內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後見效很慢,若是血流不止,就太麻煩了。”
陸嶼然瞥了窗外一眼,這次好像真當回事了,慢悠悠地應:“聽見了。”
羅青山心中長吁短嘆,識趣地閉了嘴。
至於商淮,他在搬椅子,將五張太師椅圍成半個扇形,彼此距離都捱得很近。
等架好椅子,他又轉身去拿了幾碟瓜子花生,牛乳糖,還有各類肉脯,果仁,杏幹,葡萄乾,烤過的銀杏仁等擺著,齊齊整整碼在畫仙按他的要求畫出來的長几上,乍一看,有種遲來的春節氣息。
溫禾安進來時,商淮正看著最邊上一張椅子思索,覺得陸嶼然肯定接受不了這種距離,於是唰的伸手,生生抽出一長段距離,她腳步在原地停住,看著眼前的陣仗,有些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是有怎樣的活動嗎?”她問。
商淮朝她擺手,滿意地看著自己擺弄出來的成果:“倒不是,這樣好看。這樣的椅子規整擺成兩排,我老有種聽長老院訓話的感覺,如坐針氈,瘮得慌。這樣邊吃邊談,說話時還能看見對方表情,好得很。”
溫禾安從善如流地頷首,尊重這位天懸家時時刻刻擁有無數自我想法的小公子的意見。
羅青山不算純粹的只聽命於陸嶼然的人,更何況他是巫醫,對動腦子這塊並不擅長,於是自動迴避,提著藥箱回了自己的房間。
屋裡剩下溫禾安,陸嶼然,商淮,幕一和宿澄,後面兩人是天縱隊的正副指揮使,他們只聽陸嶼然調遣。
陸嶼然先選了被商淮遠遠拉開距離的那張椅子,幕一和宿澄不敢坐近,面不改色選了另一邊的兩個,商淮扎佔了中間,溫禾安自然而然坐到了陸嶼然身邊。
“今日的事。”
開始正事之前,商淮斂去玩笑神色,難得正經靠譜起來,他壓低聲音對溫禾安說:“和二少主的身世一樣,在巫山屬於絕密,世間知曉此事者不過十指之數,現在坐著的就佔了一半,萬望二少主保密。”
溫禾安點頭,眼睛彎起來,給自己做了個封口的動作,道:“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短暫一番熱鬧之後,氣氛凝滯下來,溫禾安問陸嶼然:“外島這次發生的變故,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這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戲碼同樣出乎陸嶼然的意料,他從前堅定不移,認為這爛透了的塘沽計劃僅爭對他與巫山,可山裡的村民們和這沒有半分關係,仍被
這張處心積慮的網攏進了正中,生死不明。
陸嶼然朝畫仙要了紙筆來,因為商議物件是一點就通,曾經十分默契的溫禾安,而不是問題一個比一個多,到頭來仍是一問三不知的商淮,他來了點興致,點墨執筆,寥寥幾筆將歸墟附近三城的地圖畫了出來。
“自那日圍殺之事敗露後,巫山精銳齊出,發現他們就此銷聲匿跡,為了保全核心成員,許多為他們做過事的人,在我們拿人之前就已經因傀線引體而亡了。他們短時間之內沒打算再出手。”
陸嶼然將外島圈起來,寫下一行字:“傀陣師想引線佈置將整個外島千餘人全部活著帶走,即便是九境巔峰修為,也需要提前佈置至少兩個月。”
溫禾安心領神會:“對付你和謀奪外島的事是分開進行的。也就是說,他們的目標不僅僅是你和巫山。”
商淮已經聽得捂住了額頭,他現在一聽到塘沽計劃四個字,就覺得腦仁都嗡嗡地鬧,疼得不行。
“有蟄伏數十年的本事,能殺人卻只要活人。”陸嶼然停筆,皺眉:“需要用到活人的手段,無一例外,都在禁術裡躺著,很邪。”
溫禾安點頭,想起一件事,問:“你的血能剋制傀線,掌控傀線的傀陣師能感應到嗎?”
陸嶼然搖頭,簡單解釋:“在傀師眼中,傀線斷裂意味著被附體的人與物已毀,任務達成。”
“我覺得松靈有問題。”
溫禾安簡明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