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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商淮所說,今夜確實不是個太平夜。
離王庭酒樓不超過三里之地,溫禾安撤走,漣漪結界沒了支撐,像個巨大的泡沫被戳破。
江召扶著牆壁站起來,用靈力包裹住折斷的手腕,江無雙步入這片地域,大步流星走到他身邊,看著地面上橫陳的三具屍體,不復往日清和儒雅的模樣,眼神冷酷:“誰?”
說話時,他手裡那柄流光熠熠的劍止不住地在劍鞘中嗡鳴,它感應到了現場戰鬥的痕跡,那是屬於強敵的氣息。
江召知道不可能瞞得過,答:“溫禾安。”
江無雙眯了下眼睛。
比起天生雙感的溫流光,實際上,溫禾安更讓他忌憚,但現在他有件更忌憚的事,他沉聲問:“溫禾安歸順巫山了?”
像被尖刺猛的紮了一下,江召眼仁定在原地,半晌,他面無表情甩了甩自己接好骨的手,冷聲否認:“不可能,除非她永遠不想回溫家了,而且巫山不會接納這種危險人物。”
江無雙擺手,示意跟來的人處理那三位執事的屍體,他居高臨下瞥向江召,篤定道:“你暴露了自己的修為。”
江召嗯了聲。
事情已經發生,江無雙不再多說,他將劍柄往下一壓,朝巷口處出去,回王庭所在酒樓:“你跟我過來。”
發生這種事,王庭酒樓附近戒嚴,銀甲衛現身,將酒樓圍得和鐵桶似的,刀刃在黑夜中也閃著粼粼的光。
江無雙揮退了所有人,江召眼中漠然一片,跟他進了書房。
兩兄弟面對面站著,身量差不多,眉眼也有幾l分相似,卻沒半句無關緊要的話可說。
江無雙面帶點笑,將皮手套的拉扣扯下,不輕不重甩在桌面上,天生劍骨讓他在此刻很有壓迫感,輕鬆的語調,字句卻相當強勢,不容置喙:“之後這一個月,你不必再露面了,不要出現在溫禾安面前。她恢復修為,卻無幫手,獨木難支,不會隻身進入王庭尋仇。”
“我已經讓人將此處的訊息告知溫流光。她才是最該著急的人。”江無雙唇往上翹,露出一種要看一場精彩戲的興味表情:“讓她們兩姐妹去鬥。”
江召下意識皺眉。
他現在一想到溫禾安和陸嶼然在一起相處就覺得渾身汗毛倒豎。
一個月下來,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江無雙將這一幕收入眼底,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家會出個罕見的痴情種,怕影響接下來的計劃,他不得不浪費口舌再提醒:“溫家的局勢父親和你分析過,我也和你說過不止一遍。不管她們鬥得如何,最終被定下作為繼承者的,一定得是溫流光。”
江無雙掃過他還未完全恢復好的手,像是已經完全將他所做之事看穿了,一字一句說得耐人尋味:“若不是當初你一意孤行,提前安排,溫禾安說不定早死了,哪有東山再起,一見面便斷你手骨的機會,是不是?”
“你生來帶疾,原本此生無望九境,如今強行衝破,雖然影響了
壽數,卻不是無可挽回。若是能夠成功叩開第八感,再好生休養穩固,失去的生命力能回來一部分,未來仍大有可為。()”
江無雙壓根不關心江召身邊的一堆破事,耐下性子說這些,是為了將他磨成一把最趁手的刃,叫他認清形勢,別在關鍵時候犯渾:你養護身體所需的那些東西,除了王庭,還有哪家能供得起??()_[(()”
話至尾聲,他一字一句提醒:“江召,父親說你是所有兄弟中最聰慧的,如今什麼形勢,要女人還是要命,你自己選一個。”
江召眸光沉下來。
又是這種敲打,也不知道換個花樣話術。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溫禾安刺激到了,明白了權勢的好處,還是想清楚要回歸家族,為家族效力,為自己爭一爭。殊不知他原本咬牙狠心用不正規的秘笈飛速衝擊九境,根本不為其他任何,只是為了帶走溫禾安。
待他叩開第八感。
溫禾安脫離天都,他脫離王庭,九州之大,任他們逍遙,在哪都能過上和從前一樣悠閒自在的日子。
現在預想全亂了。
他和溫禾安連話都說不上,她也決計不會再信他一個字。
她這一恢復,一出手,和溫流光之間無形的戰役再次擺在明面上……江召不敢斷定自己的猜測一定準確,但他心知肚明,溫家對溫禾安來說,不是歸宿,是龍潭虎穴。
她這麼多年汲汲營營,為溫家做事,竭盡所能,不想辜負自己祖母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