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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無形之中被剔除出局了。
這是個拙劣的陷阱,只是為了做個樣子,給所有關注此事的人看看,天都從此之後,只有一位少主。
“你猜猜。”溫流光一字一句道:“這件事,究竟是誰點頭允准的。”
“當年我十歲出頭,手下能調動的親信只有七境與八境,是如何能從天都深處將你暢通無阻擄出來,擄出來後又因為你身上的護身符無從下手,只得一路遠走,想將你丟遠些的?”
溫流光鳳眸如火,不緊不慢地要將人逼瘋:“真的只是因為我是長老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因此他們對我的一些舉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
此時此刻,溫禾安的眼底所有光亮熄滅,只剩一片寂無的灰燼。
她不是傻子,溫流光如此一說,她腦海中便有了環環相扣的畫面。
這算什麼?
是敲打,是刺激,也是施恩。
明明白白的讓她清楚,即便有了溫流光等同的地位,待遇也是不同。刺激她發奮努力,拼命修煉,不再讓自己處於那種生死懸於一線的局面。溫家聖者親自將她帶回來,對溫流光大懲小戒,讓她感激,同時悄無聲息下毒,就此捏住她的命脈。
溫流光饒有興味地道:“我也是才知道,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不,原來從一開始——不是所有人都在無聲告訴你,別與我爭,別起不該起的心思嗎?”
“祖母只對一件事格外好奇,難以釋懷——你為何會突然更改主意,選擇了別的第八感。”
溫禾安一瞬間只覺得可笑,無比可笑,她的眼皮上落下了月光,月光中是一幀接一幀的畫面,時間轉瞬流轉,飛速後退。
她知道世家之中親緣淡漠,可她十歲被溫家老祖接回,第一次見面時,慈和的聖者身後躬身站著無數人,她卻彎腰,與她平視,摸摸她的頭,說她是溫家的孩子,她要帶她回去。
也是那段時間,她驟逢噩耗,眼皮哭得睜不開,這位老人將龍頭柺杖放下,剝了熱雞蛋覆在她的眼皮上,跟她說人死如燈滅,相遇一場,便是緣分,這就是紅塵的殘忍之處。
她做得太好,太逼真了。
溫禾安不是蠢到看不清長老院的態度,不是從來沒有給自己準備過後路,只是她覺得時間還早,覺得自己有實力不至於如此快被放棄,她要追查禁術,要為阿奶報仇,要弄清中毒之事,也為了那一點從始至終虛妄的,寫滿利用的“真心”,這些註定了她要長時間待在權利漩渦的中心。
況且,既已入局百年,想要毫髮無損地從那灘渾水中抽身出來,絕不容易。
因而陰差陽錯,被一步步推著走到了今日。
走到了這場巨大騙局的邊緣。
這麼說來,歸墟中生死一遭,竟冥冥之中成了她破局的生機,實在太過荒謬。
溫禾安心中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一路往下沉,又像是懸空著飛速下墜,最後在某個瞬間,終於觸到地,發出一聲清脆的琉璃碎裂的響聲,四分五裂,碎為齏粉。
溫流光站在不遠處問她:“這就是你百年來追求的真相,夠詳細嗎,滿意嗎?”
一種從所未有的憤怒,驟然升騰起便再也壓不下的殺意從溫禾安心底生出來,一路爬上了她清澄的眼睛,盤踞起來,蓄成了一點像被燻到的紅意。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十分冷靜,冷靜到一時間接收如此衝擊人心的真相也依舊不見顫意:“知道為什麼嗎。”
溫流光看向她,皺眉。
溫禾安直直與她對視,不避不讓,她步步走近,隨著她腳步踏出,一種危險到令人心神戰慄的靈力波動覆蓋此地,凝在天幕上的皎月身上,她眼睫平直地半懸著,道:“為什麼我沒有想到。”
溫流光盯著那輪呼嘯而來的銀月,臉色終於變了,她雙目死死地凝在溫禾安手上,想從她手中再找出銘印的痕跡,好證明這種隱隱讓她也覺得危險的力量是有了舊力疊加,而非出自此刻她本身。
紅鞭溶為落日,淌著灼熱無邊的熔漿,像頭融化的九頭玄鳥。
紅日與皎月呼嘯著相撞。
溫禾安不以為意,在天都眾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信步走進靈流撞擊的中心,同時雙掌推出,將溫流光也拉入局內。身後,皎月之力破開烈日,仍有餘力,毫不留情地化為箭矢,抵著溫流光一箭轟出。
血光在不可一世的三少主肩頭炸開。
溫禾安被囑咐要好生靜養的雙手再度崩裂,她毫不在意,周身靈力第一次徹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