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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出現思想上的混亂,與自己接觸的人也無甚變化,懸高的心才稍微安一些。
妖化的同時還伴隨著中毒跡象,熬過去了,印記就消了,臉上乾乾淨淨毫無瑕疵,她便知道,這大概是一種又是一種前所未見的至毒。
這毒發作頻繁,每次發作時伴有尖銳的痛感,持續幾個時辰,裂痕則需五六日才消,在這期間,她需要一直帶著蟬皮面具。
可以想見,這毒一旦被人發現,就將衍變成整個九州大陸的大事件,甭管她是什麼身份,再來十個溫家也保不住她,誰也不會聽她說這不是妖化,不會傳染他人,她也沒有喪失神智這種聽著就像是詭辯的話。
寧錯殺一千,也不放一人,這是大家對妖化的堅決態度。
溫禾安將面具又戴回臉上,抓起四方鏡,如今裡面只有兩道氣息,陸嶼然的排在第一,氣息橫亙盤踞著,和他人一樣,強勢清冷,存在感強得叫人無法忽視。然而此刻,她的注意力全在羅青山身上。
她現在和這支隊伍的關係十分微妙。
這微妙在於她和陸嶼然昔日是仇敵,後變道侶,又成彼此人生中秋毫不犯的過客,現在她落難被搭救,加入他們的隊伍,看似是同一陣線,卻不能全然交付信任,未來是敵是友,猶未可知。
這種情況下,想要問到自己想知道的東西,難度不小,未免引起陸嶼然的懷疑,只能先套近乎,慢慢來。
好在能接觸到羅青山,已經抵上了她從前好幾年的努力。
不急在這一日兩日。
溫禾安最終還是將四方鏡丟到一邊,想著明日面對面交談會更循序漸進一些,思及此,她在榻上翻個身,很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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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禾安睡得早,起得也是最早的。醫師自古靈力欠缺,身體並不強健,在養生方面總是格外注意,於是天不亮,羅青山也爬起來了。
兩個人俱是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子,在院門前相遇了。
羅青山看了看灰濛濛的天,又轉頭看了看溫禾安,懷疑自己仍在夢中。
這位昨夜險些引發商淮與陸嶼然看似是決一死戰,實則只可能是單方面虐殺慘案的天都二少主未著長裙,穿了條略寬的褲子,青絲編成髮辮,一邊一綹,顏色繽紛的綵綢順著編在裡面,雖是如此打扮,少女的活力卻分毫未減,似乎要順著靈動的眼睛滿溢位來。
他不由得恍惚,因緣巧合,天都的溫流光他見過,一出手就是百屍橫陳,血流不盡,真正的殺人不眨眼,但據說溫禾安在風頭最盛時,可是能壓她一頭,就,就這副無害女郎模樣?
再如何訝異,骨子裡的教養還是讓他下意識彬彬行了個禮,問:“二少主,你這是要上哪去?”
溫禾安揹著手,同樣詫異地看他,坦蕩笑道:“準備晨跑,順便觀察觀察周邊情況,你呢?”
羅青山這下知道她這身衣裳是為什麼準備的了,他看了看院外還沒幹透的泥濘路,道:“我、也是。”
既然都是一個隊伍的人,碰到一起就碰到一起了,特意避讓的話,反而顯得多餘矯情。
兩人找了條被大樹遮蔽,相對乾爽點的小路,順著小路直上山腰又繞回來,大概有六七里的樣子。
他們晨跑的習慣都是一樣的,安安靜靜不說話,一時間只能聽見腳步和呼吸聲。
直到溫禾安在山裡遇見七八個結伴來挖藥材的孩子,這幫孩子離得近,但看上去關係不太好,明顯分為兩個幫派。
一邊看上去是趁著大人還在睡覺偷跑出來的,蓑衣雨具都披著,個個手裡都挎著籃子,養得還算是精細,此刻站前頭的那個很是憤怒,瞪著眼看另一個:“都怪你,忽悠我們起個大早來挖松靈,結果根本沒有!你騙人!”
其他幾個跟著他氣勢洶洶地喊:“死騙子。”
“我再也不讓阿孃給你們送飯送菜了!”
“我再也不讓阿爹送你們去醫館了,看病秧子聞央怎麼辦,我阿爹說,沒人給他解毒,他就要死了。”
“我,我再也不讓我阿兄去給你們修屋頂了。”
孩子們七嘴八舌,家人昔日的施捨現在好似成了在夥伴們炫耀的資本。
這群五六個孩子說完,還沒見另外三個給自己道歉呢,倒是先見到了靠在樹下的溫禾安,她一副被他們說的話氣著了的樣子,臉腮通紅,拳頭都捏住了,一臉你們怎麼能這麼欺負人呢的神情。
前頭那個小孩怔了怔,很難為情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梗著脖子兇人:“看什麼看,你聽